是那种微妙的,被拆穿的烫。

又是咔哒一声脆响,骆闻舟终于还是开了手里的拉罐。

灌装的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香油味儿,当然也不能满办公室地飘香。骆闻舟砸吧了几下,没砸吧出什么感觉,说不出到底是嘴里寡淡还是心里寡淡。

他看着边角塑料被晒得有点发黄的冰箱门,想着那上面曾经有好一段时间贴着纸,纸上写着“自取,不用客气”。时间贴的久了,纸就褪了色卷了边,终于有一天被摘下来扔了,却在冰箱门上留了一小片擦不掉的晒痕。

时间慢慢的过了。有些东西不会变,有些东西变不了,也有些东西日日常新。

还有一些包含了所有的不变与常新,就成了乏味生活中最坚固柔韧的那一部分,坚韧得能够维系所有心意、愿想,以及爱情。

它拉着你向前走,让你活出更好的模样。

那一部分。哪一部分?

油盐酱醋,朝九晚五,春夏秋冬……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骆闻舟从愣怔里吓得弹直了背。

然后他看见屏幕正中跳出的字。

——宝贝儿。

第3章

视频接通之后,屏幕里是一片浅粉曚昽的黎明。

略微的颠簸中,房屋和山脉的剪影平缓后退着,光影交界处有微末的玫瑰色向上晕染,在云雾的边缘抹上些许淡黄晨光。

“早啊师兄。”费渡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八千公里外的慵懒和失真。

“你们到了啊。”骆闻舟如梦方醒,赶紧把对着自己鼻孔的镜头往上抬了几个角度。画面里并没有费渡的脸,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笑了。

“嗯,在斯亚贝巴。这里现在是早上六点。”他顿了顿,转动了一下镜头,骆闻舟看到了车窗边框和大巴前座的椅背。“就快要日出了,我们可以一起看。”

骆闻舟静静地盯了一会儿屏幕,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怎么样,非洲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