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起晚了还去买什么煎饼果子,找事儿吗?”

哦,专门等着数落他。

“卖包子的今天没开门。”骆闻舟掏了掏耳朵,为下一轮左进右出清好了道。果不其然,陶老婶已经进入了他的絮絮叨叨模式。

“你就非要买啊,平时怎么不见你天天给我们包顿呢?你也不好好想想,人家摆小摊儿的就一眼灶,烙一个饼得三分钟,你这还一买买一兜,这都多少时间过去了?”

“行行行我求求您赶紧的吃去,别说一兜,我扛一火车皮来也塞不住你这张嘴。”

骆闻舟轰苍蝇似的朝他一通摆手,自己先逃回了办公室去。

他想,他也觉着挺奇怪。陶然说的一点没错,可他今天偏偏就是没带脑子。

倒也不是什么破罐子破摔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他似乎只是觉得缺了些什么。他这一天里原本有许多该做或可做的事,全都因为一人的缺席尽数搁置,于是富余的那部分时间与精力变得无从消解。

得,妈癌晚期。

骆闻舟给自己结了个案,就四仰八叉地伸着脚,把自己瘫在了椅子上。

他偏着头,看见墙边放着的小冰箱,那还是好几年前某人留下的。介于金主财大气粗,那知名品牌进口电器至今用得好好的,没半点质量问题,还有专人每周过来补一次存货,几乎成了刑侦队标志性的日常福利。

骆闻舟盯着冰柜门发了一会儿呆,歪过大半个身子够着手从里头摸了一听咖啡,铁皮易拉罐在手里掂量了几个来回,就扣着拉环忒忒地弹了几声响,还是没有决定开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