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自己困住,是她自己凭空出现,是她停留在那儿,她不愿意离开。”
“她沉了冤昭了雪,她的儿子无比优秀,让她如此痛苦不堪的对象下了十八层地狱,她还有什么放不下?”
“下地狱这种处罚对费承宇来说太轻了。他应该永远跪着,跟他那些党羽一起为她忏悔。”
“你醒醒,那儿只有一把椅子,不论你找多少人问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把椅子……”
“睡吧,师兄。很晚了。我不是故意让你知道的,很抱歉。”
“我……”
“有些人忘了便是罪孽。睡吧,晚安。”
Ⅸ.白倩诊疗室内的监控:
“你是说,有一种方法能帮他……”穆小青眼眶留有一抹浅红,可这丝毫不影响她以希冀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以及她身旁自称催眠师的男士。骆诚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轻轻安慰,眉宇不曾展开。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白倩朝他们微微一笑,“还请你们不要过分担忧。我遇到过一些类似的病例,曾经他们很悲哀,只能看运气。现在不一样了。上一位患者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总觉得自己老伴儿还活着,然而老伴儿的确已经过世多年了。”
穆小青终于面露喜色,“那她后来……”
“通过催眠疗法痊愈了。”白倩回答,笔尖朝催眠师的方向一转,“这也是我将他引荐过来的缘由。因此,请你们不要过分担忧,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如约到来。”
“具体要怎么做?”
白倩看向眼前这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她曾多次假想过骆闻舟的母亲,温和、儒雅,果然同她想象中无太大差别,“想必您就是他现在的妈妈吧。”她道,“梦里的他是你的学生,由此可见,他对你的信任无比深重。”
“……”
穆小青闻言沉默,又低下头,试图掩盖眼眶中缭绕而上的情绪,“是我不好。”
“你听我说。”白倩看着她,“我最开始做咨询师时无比沉迷理性的逻辑与合理性,后来经历得多了,才慢慢发觉渺小而不起眼的感情往往能做到褒义的推波助澜。”
她看了眼挂钟,又将话题引回:“然而,费渡同我曾经接触过的任何病例都不同。当前初步的诊疗方案是先将他进行深度催眠,一层层进入他的梦里,探寻他真正放不下的原因。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他无条件信任的人,去扮演必须完全依赖他的角色……”
“让我来吧。”不知是谁的声音,听起来喑哑、沉稳而充满希冀。
骆闻舟起身,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他以决绝的眼神凝视良久,再次重复了一遍:“让我来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