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功夫见长。”陈萍萍评价道,又问,“老五去哪儿了?你来京都以后,没见过他的行踪。”

范闲也没避着影子,直接说:“回神庙了。”

陈萍萍沉默了一会儿,“箱子也跟着回去了?”

“那倒没有。”范闲突然咧得一口大白牙,在森然的鉴查院内显得灿烂非常,“我让五竹叔回神庙去…把它砸了!”

费介坐在去林相府的马车上,捋了捋过长的胡子,他的徒弟掀着马车帘子,说快要到了。

“我要救的是什么人?”

“当朝郡主啊。”

费介满脸的这个我知道,觉得今儿徒弟是脑子不太灵光还是怎么着,怎么不会看脸色了。

“我是问,我为什么要救她,她谁啊她?”

“嗯…”范闲理了一下关系,“非要说的话,她也是我妹妹。”

“不治。”费介摆手,“不治不治,我还以为是我徒媳呢。”他离京太久,还不知道他已经退了婚,还担心这肺痨的毛病会不会影响他抱徒孙,原来这瞎操心呢。

“别啊师父!”范闲瞪大眼,“我话都撂出去了,您可别让我在他面前丢人啊,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求您办过事是不是,就这一次,我以后都不麻烦您老人家,我发誓。”

他对天竖起三根手指头,被费介眼疾手快摁下去。

“说话就说话,随随便便发什么誓!”他信业报这回事,血压都高了一瞬,眯着大小眼问,“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好容易解决了师父,林相府也到了,林婉儿自从林珙死后,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就住在相府,好有人照应。

马车一停,范闲便跳下了车,谢必安跟个门神似的,只是地点从二皇子府换到了林相府。范闲背着手走近,大摇大摆的,但他旁边停了脚步,特地问了句:“你家殿下到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谢必安觉着这人是不是用脑过度陷入了智商低谷,一点都不想同他说话,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鄙视。

“怎么没把你带在身边?”范闲果然话里有话,突然装作醍醐灌顶状晃了晃手指头,就差杵到他脸上了,“我就说他会更喜欢滕梓荆嘛。”

谢必安觉得自己的剑要按不住了。

第十一章 十一、

费介把着林婉儿的脉象久久没作声,一代名相林若甫在旁边等的是望眼欲穿,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