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从陈园里出来,手心里都是汗,一抓竟然把牛皮纸都印湿了。

滕梓荆咋舌,敢情您就是个纸老虎啊。

话音刚落,后腰被谢必安拿剑柄狠戳了一下,然后谢必安又一声闷哼,滕小荆收回脚,滕梓荆明着给自个儿儿子竖了根大拇指。

范无救抱着剑望天,今日天空万里无云,就是剑使多了有点儿手酸,鉴查院的剑手也不是好对付的。

李承泽深呼出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陈园的大门,陈萍萍驼背的老仆人还站在那里,见他回首,又向他鞠了一躬,他微微点头,看着老人回身进了园子。

他这才安下心,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件,火漆已开,他愣了一下,抬头冲滕梓荆扬了扬信,眼尾吊梢。

滕梓荆忙摆手,老狐狸拆的,不怨我。

老院长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瞒着自己的阴谋阳谋,没成想却看出了…私情。

鼻子里哼了一声,李承泽冲着滕小荆招招手,牵着小家伙登上了马车,坐稳了,掀开帘子,小声招呼了黑白双煞:“必安,无救,给我打。”打一顿才老实,跟主子一样滑头。

马车骨碌碌地在山道上滚,李承泽打开信,扫了几眼,动不动就笑出声,滕小荆好奇地凑过来:“二哥哥,是谁写给你的呀?”

“你小范叔叔。”李承泽看到范闲写到让王启年给他画日出,忍俊不禁。

“我爹说小范叔叔去江南玩了,你们怎么不一起去啊?”

“他不是去玩。”李承泽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有机会的。”

“那我也想去!”

“你爹同意就行。”

“二哥哥最好了!”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

信的最后这样写道。

他收了信,掐指算了下日子,确实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