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入校训练的资格的代价,就是频繁的喝抑制剂。他是药店的常客,一个Omega每月最多买五剂,大岳丸永远会买到上限,有时药店的登记单上他的名字总是连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如果买上限了,他就买几支烟取悦店员,偷买几根注射医用抑制针。

医用的抑制剂有效成分过浓,见效快,不得以的情况他才会用,然而不得以的判断标准实在是太宽泛了,大岳丸时不时的当注水往身体里扎。他心知长期打抑制剂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自食恶果呢。每每注射完抑制剂,大岳丸懒惰地窝在被褥里冥想,他的身体永远处于紧绷的状态,犹如一台上紧发条的机器,无休止的运转,然而皮发条总有老化断成两截的那天。

他花了三年时间入了先锋队,半年时间晋升中尉,而后直接跃为第七先锋的将军……他的身体像是水泥浇筑的水坝,内里蓄着名为情潮的激流,越攒越多,渐渐的丰盈起高高的坝的容器,从边缘溢出,抑制剂开始难以把住局面,走向无力。

一座疏于泄洪的大坝突然泄洪,那是何等泛滥横流的模样。

就算大岳丸再神仙,也止不住倾泻而出的潮水。他干脆的张开怀抱,不遮不掩,不退不缩,立于川流中,去迎接排山倒海的潮水淹没自己。他纵身一跃,沉入灰蓝色的洋底,身体在水层中重获平衡,大岳丸翻转过身体,脸朝着海面。

光线越来越暗,意识越来越模糊,耳处是轰鸣般炸裂的疼。但这一切都是大岳丸心甘情愿的,自愿沉溺于久次良的海洋里。

大岳丸在豪赌。他赌久次良喜欢自己。

久次良已是他最后的宝具了。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到脸上,久次良伸手去擦的同时缓缓睁开眼,率先入眼的是大岳丸擒泪的迷眼。

“小少爷。”

是少爷在哭。久次良虽不知缘由,但心里也摸了个大概。也许是在怪自己赶来的太慢,毕竟Omega的情潮总是很糟糕,他明白那种压抑后的爆发。久次良支起半身,将手扶在对方凹凸有致的背脊上,大岳丸的身体没有Alpha结实,也没有Omega应有的光滑细嫩……摸起来扎手,尽是新疤旧伤。

“我在这里。”

他揽过对方的腰,大岳丸软得像布偶小熊,没反抗,就这样倒伏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对方凌乱无序的呼吸,久次良一来手在背上轻轻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将军怎么能落泪。”他不搭调的安慰,让身上人头埋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