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本当时就在战场上,而且在被炸烂的帐篷里。我从一位老伯伯那里借来的,他愿意借给我,谁都不相信大岳丸大人是卖国贼。”蟹姬凑上前去,“嘛……虽然我觉得这可能不是真的在废墟里捡到,但如果铃鹿纳川现在还在和海妖通奸,家里绝对藏着这本书。”

“将军说,他是个收集癖。他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我得去看看。”

“你真是急着罢官,久次良上将。”蟹姬歪过头,“浪费纳川的良用苦心。”

“我只认一人为将军。”久次良抿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他被戳了痛处。

“抱歉,开个玩笑……只是,纳川那家伙把兵权全收回去了。你不能只身一人去搜家把。”蟹姬的话语中夹杂着忧虑,铃鹿纳川是个心思稠密的男人,他知道久次良蟹姬不会罢休,表面上给他们升了官,其实就是以调整军队为由变相回收兵权。

久次良沉默不语,牢牢地盯着书的封面,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纳川的老窝,翻天覆地的搜寻证物。良久,他将密码本揣进兜,动身准备出门。“咱们平时的交好,合在一起能算一支小队了吧。蟹姬。”

“嗯。应该可以。”蟹姬想了一会回答道,然而久次良已经如风般离开的屋子,这让蟹姬有些多虑。铃鹿纳川绝对不可能白白让久次良搜家,他清楚大岳丸会告诉久次良些许情报,或许早就猜到对方要搜查自己的动作,提前将证物藏在某处。

以此观之,久次良十分被动。如果搜不到东西……

“主帅,如果我搜不得我想要的东西,愿意以死谢罪。”

久次良身着军装,笔挺的站着,对着拦在家门口的铃鹿纳川誓言。见此,纳川这才移位让小队进屋,他们走得很急,皮靴踩着木质的地板发出咯咯的响声,久次良的小队搜得很仔细,几乎是按着一寸一寸来找的。铃鹿纳川就站在庭院里,毫无波澜的模样,在一个花架前欣赏几朵含苞待放的景物,嘴里哼着小曲十分悠闲。

久次良觉得异样,他本以为铃鹿纳川会惊慌失措,最少也该慌神。然而对方不紧不慢的开始赏起鲜花……有鬼,他定神一想,觉得蹊跷。可是他一时间琢磨不出蹊跷在哪里,这是一次突击搜家,铃鹿纳川绝对不会知道,却还能这样泰然自若。

简直就是信心满满……

久次良望着成员在各个房间里翻找都无果而归,花盆底下、床底、床垫下、书架的背面,有人用匕首割开了布贴移门然而里面同样什么也没有。

久次良临搜前嘱咐过他们,要对收藏品,尤其是肖像“特别照顾”,可是一幅幅挂画被卸下来,墙上空空如也。铃鹿纳川在一旁手忙脚乱的骂道“别动我的宝贝,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他一面做受害者,一面坏笑的朝向久次良。

“看样子……大岳丸的部下不过如此。”

他胜券在握的发言,刺激着久次良的神经。阁楼、夹层里也什么都没有。伴随着一个个归队的成员的报告,久次良的拳头越捏越紧,冷汗从军帽里溜出来,滑落到他的眼睛里。久次良只觉得眼睛酸涩的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褪下外衣,手拾着铃鹿纳川提供的肋差。

为什么?

久次良的眼睁大到眼眶快眦裂,直勾勾的盯着纳川脚下的尘土,不断地回想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他难道就要这么结束了吗?这样一来不是正和铃鹿纳川的意思,将军再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余光中,他仿佛看见铃鹿纳川勾起嘴角充满邪气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