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包含在铃鹿纳川的计算中,为了除掉我……久次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原本打算出鞘的利刃悬在半空中。“久次良,怎么了?身为铃鹿山的军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有些焦急的催促,并未干扰久次良的思索。他脑中不断循环大岳丸临别时的话。

“铃鹿纳川,是个有收藏癖的男人。”

空间开始液化,四周的花草,地上的土壤变成黏糊的液体互相缠绕在一起。久次良发现自己站在一面悬崖之上,眼前的是黝黑无底的深深的沟壑,过去的记忆,变成一张张扑克,从天上自由落下,坠入漆黑的深渊里。走马灯?他忍不住自嘲,走近一些,到了一失足就会跌入低谷的山崖边,他惊讶的瞪大眼睛。那根本不是深渊,是一曲深深的潭水,扑克像落入岩浆里一样被潭中的黑水吞噬殆尽,悄无声息。

“久次良。”

久次良此时听到大岳丸的声音,酸涩的泪水快满溢了。他已经不在乎是走马灯,还是幻觉。他膝盖一软跪在潭水前,肺里像被灌满了脏水,他哭不出声,喘不过气,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对着那叠落入水中的扑克喊着,“对不起,属下无能。”

“我的部下,从来都是最优秀的。”

“可是我……我无法找到。”

“久次良,你送我对戒前,一直藏在书盒里,是因为你知道我忙碌起来没机会翻阅那些古籍。铃鹿纳川知道你是军人,而且是铃鹿山的军人。”

——铃鹿山的军人,海鸣是绝对的至高无上。

——海鸣大人的肖像不得触摸触碰。

久次良想起铃鹿纳川的收藏室里的确有摆放着海鸣的肖像照。那张照片被裱在棕色的木框里,放在较高的书柜上,似乎被刻意降低了存在感。小队里的人都是铃鹿山出身,他们和自己一样潜意识的不会去触摸海鸣的肖像。

——将军,我明白了。

“咔嚓。”

刀刃应声归位,久次良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直起身。

“怎么了,你要反悔吗?”

久次良没有理会铃鹿纳川的质疑,故意咬着字念道,

“搜查海鸣大人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