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神宫寺寂雷就这么说过,放到现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倒也不失为先见之明。但是饴村乱是知道神宫寺寂雷的心中栖息着一头野兽,随时可能将周围的事物连带着他本身侵蚀掉。

或许他想看的只不过是那一瞬间。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神宫寺寂雷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如何,你的目的。”饴村乱数在地上伸展双腿,笑眯眯道,“礼尚往来,你给我想要的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这句话几乎是一个死胡同,神宫寺寂雷从来不会轻易告诉他人自己的想法,过去伪装友谊关系时问不出,现在也不会产生改变。而饴村乱数也因此不必回答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果然听到这句话神宫寺寂雷就沉默了。

无趣的男人。

饴村乱数在内心讥笑,正准备低头查看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就听到对面传来平缓叙述的话语:“在我小时候,住在附近的老人去世了,我陪伴了他相当长一段时间,对于他的离世却没有太多感触。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和别人不太一样,大概缺少了某一部分的感情。”

“我不想让这一点伤害到任何人,但它还是发生了,邪道的‘恶’,因为我的愚蠢而产生,数以百计的人因此丧命。”

“我曾经销毁过那个药。但当他再一次出现时,带给我的与其是震惊与愤怒,更多的是无力。饴村君,或许你觉得我是在憎恶你,但说不定我只是在憎恶我自己,你那时候说的没错。”

神宫寺寂雷直直地望着锁链所连接的另外一人:“我们是一样的。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这项研究而受害,你也不例外。”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突如其来的话语,饴村乱数怔了一会儿,僵硬地笑了:“这算什么,你想要救我吗?”

“嗯。”

“哈,真的蠢死了,你那个态度完全不像是要救人的样子。”

“嗯。”

“这只是你的自我满足罢了。”

神宫寺寂雷垂下眼睑,嗯了一声。

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有效回应,饴村乱数逐渐焦躁了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挠着纱布。

“现在到你了。”

饴村乱数别过脸,冷冷道:“有关这个药的一切你不都知道了吗?”

神宫寺寂雷显然不是想要知道这方面的东西,他这种寻根究底的个性与其说是针对事不如说是针对人。但饴村乱数并没有那种东西给他探究,他想了一会儿,背过身,一手撩起自己的头发一边扯下自己的后领,锁链伴随着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

那一块区域他从未展示过给旁人,但并不是绝对的禁地,只不过是没有必要,不过放在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没有比这个东西当挡箭牌更有效的东西了。

只见还带着少年感的肩颈附近,肩胛那块,赫然鲜明的印着一个符号:λ。明明已经过了相当长一段岁月,但那个字母就像是新印上去一般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