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

在浴室里,贝雷特也说过这样的话。

贝雷特相信帝弥托利,于是他照做了。两人间的距离本就很近,因此贝雷特在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帝弥托利。

现在,贝雷特面朝墙壁,背朝王子。他看不到帝弥托利了,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套着臂甲的双臂从贝雷特的身后探过来,用一种既像是想保护他,又像是想扑杀他的力道抱住了他。帝弥托利的盔甲贴着贝雷特的后背,他的吐息打在贝雷特的脖颈上。贝雷特的背后本是虚无缥缈的空气,但现在他感受到了王子的盔甲所带来的坚硬实感。

他被勒得透不过气。帝弥托利僵住了,环着贝雷特的双臂仓惶而逃。前佣兵疾如游蛇地捉住了身后人的手,将其牢牢握住。

“没关系。”

帝弥托利放松下来。

贝雷特始终没有放开帝弥托利的手。那天晚上,噩梦未曾临近。

他们保持着新睡姿过了好多天。贝雷特每晚都硌着坚硬的铠甲入睡,又带着一身淤青醒来,好在这些小伤他自己很快就能治好。帝弥托利仍同以前一样,整夜地待在贝雷特的房间里,早上会和贝雷特一起吃早餐。当贝雷特把餐盘递给帝弥托利的时候,他们会扫过彼此的指尖。在帝弥托利离开房间之前,他还会用身体轻轻地碰一下贝雷特。

帝弥托利正在允许贝雷特和自己产生更为亲密的肢体接触。他的触碰方式还是野蛮了点,普通人多半要对着一身淤青叫苦连天。贝雷特却不会,因为他能治愈淤伤。但是,他能否治好帝弥托利的心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