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衙内点点头。
那得犯了多大事才能气得家里人把安离九彻底从家谱除名?
赵简托着下巴,想起了方才韦衙内听到陆观年的话时的反应,她说道:“所以,就因为这安大哥帮过你,你就觉得他不可能是毒贩?”
韦衙内闷闷地说道:“可能吧,我和安大哥接触过,实在不觉得他会是那种人。”
将毒品偷偷运送到边防军队,安离九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元仲辛没有亲自见过安离九,自然不敢轻易下定论,他蹙着眉:“你们手中的密报,都有些什么线索?”
一经对比,六人才发现,最早送到的密报不过在十二日前,四封来自南岭,两份来自北疆,都说在最近一批送达边防军区的药品中找出了混有红鹃的五石散——而最近一批药物送达的时间在大约十到十五天前,也就是说,边防军队一发现五石散的异常,便立刻将密报加急送回开封,所以就目前情况来看,军队里应该还没有人服用过假的五石散。
这对于七斋来说,算是一件比较令人安心的事,五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唯独元仲辛,依旧紧蹙着眉,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宽注意到了,他担忧地凝视着元仲辛,却是一言不发。
六封密报简单明了,除了方才六人总结出来的线索,再无其他,元仲辛说道:“如今事态紧急,我估计梁竹应该快来带我们去找安离九了,咱们都先回各自的寝室收拾收拾,密报一事,日后再说。”
寝室里,元仲辛垂眸凝视着桌上的茶杯,神色冷凝,看不出喜怒哀乐。
王宽担心地问道:“元仲辛,方才从陆掌院那里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心事重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元仲辛抬眸凝望了他片刻,紧抿着嘴,从怀中掏出一张外观与密报一模一样的纸,递给王宽,一言不发。
王宽接过,展开一看,短短片刻,脸色变得惊疑不定,他凝重地问道:“这封密报哪来的?”
元仲辛沉默须臾,淡淡开口说道:“陆观年桌上偷来的。”
王宽手上拿着的,是第七封密报,同样写着的都是与五石散有关的信息,但密报上标记的寄出与送到时间是在四个月前。
而且,这封密报的官戳与邮戳,皆系属北疆骑侯军一脉,也就是樊宰执麾下,元伯鳍如今所身处的军队。
元仲辛蓦然开口:“我哥他们早在四个月前,就已经发现了五石散的不对劲,那个时候他们正忙着调查五石散,密报称他们的军队徒留万余人驻守疆口,其余的一路从北疆向着西北方向沿查,包括我哥。”
元仲辛的话刚一落罢,房间里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王宽神情震愕,霎时间明白元仲辛话里的意思。
既然如密报写来那般,元伯鳍怎么可能会有闲空的时间来到黑河一带,因为迷路而遇到顾溪,最后还好心得欲要出手帮助顾家两兄妹,找来了元仲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