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求你回到我的身边……

元仲辛,求你。

“少主,瑶卓说元公子的脉象恢复了,但依旧虚弱,要想种下蛇蛊,恐怕得再等五日。”

“我们还有几日的行程?”

“照如今这个速度,至少还需四日,少主,是否需要加急赶路?”

“若是赶路,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你转告瑶卓,让她先照顾元仲辛几日,等他养好身子,在乌木寨落脚歇息之时,再行种蛊之事。”

“是。”

唐瞬身如修竹,负手默立,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眸光深邃地遥望着开封城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蓦然间,他不知为何又回想起王宽那句卑微的乞问,如同濒死之人抓着最后一根即将折断的稻草,久久不肯放手。

那一刻,唐瞬虽表面淡定,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在他眼里,这样的王宽是他一辈子都料想不到的。

王宽何许人?

大宋当朝参政之子,眉宇轩昂,气度不凡,天生便被赋予极高的厚望,冠以麒麟名号,虽出身高贵显赫,为人刚正不阿,一生求直,故字宽,慈悲为怀,谦逊有礼,翩翩朗月玉面君子一个。

明明可以干净得一尘不染,当个悠然自得,与逍遥相伴的温润贵公子,偏生一念之差,终究是为了元仲辛,一步又一步地把自己逼成了杀伐决断,妄图血洗整个大宋的魔王。

安离九曾用礼法难容四字形容过元仲辛,然而较之如今的王宽,唐瞬也说不清到底哪个更为礼法所不容。

但出于私心,他更希望王宽能成魔。

似是心有所感,唐瞬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日月交替,流云延绵,斗转星移间风息暗涌,缕缕清凉席卷着唐瞬的心,莫名其妙的,他竟生出了一种隐隐的期待,不知三年过后,大宋会被王宽重新洗牌成何番景象。

时间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公平的存在,它不管世道发生何等大事,日夜交替,一分一秒,该走的从不停留,淡然自若,冷眼旁观着一场即将上演的人间大戏。

一个月后,韦卓然和王参政在安离九以及老贼等人都帮助下,成功救出七名深陷在毒巢之中难以脱身的细作,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