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把目光移到桌上的那张纸,纸上是大宋与大夏疆域交界的山河地势图,其中,地下城那一段山路走势被元仲辛特意用丹红描深,他意味不明地说道:“要想打赢这场仗,战地设在何处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我们兵不够,只能借住天时地利,如果选错了地方,这场仗还未开打,可能就要输了大半。”

王宽明白元仲辛着重描红那一段山路的深意,他问道:“可问题是,就算找对了对战的地方,你怎么知道阴兵阁肯定会去那里,如果宁祁想要置你于死地,他不可能让你有丝毫胜算。”

提及宁祁,元仲辛眸光立刻变得寒凉,他盯着大夏疆域,高深莫测地开口:“宁祁此人极度心高气傲,且为人恶劣到了极点,他必然已经认定了我会输,所以在他眼里,哪怕我把战地设在天上,我们照样会输得彻底,而且他要的不仅仅如此,他还想让我所有筹码都尽数丢尽崩盘,如果能够在一个天时地利都对我极其有益的条件下将我击杀,他会更高兴。”

元伯鳍告诉他,宁祁十分自负,他并不急于报复那些得罪过他的人,宁祁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再慢慢去折磨那些人的意志,他会许予那些人他们想要的,再在眨眼之间将之全部剥夺。

诛人之心,必先使其乐极,后生悲。

“但现在这个情况,或许还不太够。”元仲辛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宽立刻心领神会:“我明天就让我爹去见一趟圣上,让他把话借由圣上之口传达给大夏。”

元仲辛瞪大双眸,惊奇地看向王宽:“我后半句还有词没说,你就知道我想干嘛了?”

王宽挑眉:“这有何难?”

元仲辛眨眨眼,状若苦恼叹气:“如今这会儿便是这样了,日后咱们对久了,是不是连话都不用说几句你就知道我想干嘛了?这么下去,我还怎么想坏念头啊。”

王宽似笑非笑:“你能有什么坏念头?”

元仲辛抿了抿嘴,意有所指地揶揄道:“你说呢?”

王宽笑意顿时消失,眼神压迫,语气不善:“你要是敢,我让你一辈子出不了束心渊的门。”

元仲辛:“……”

这家伙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