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侧了侧头,却看不见元仲辛的神情,他疑惑问道:“什么忙?”
元仲辛屈了屈指,神色凉薄如水:“帮我尽可能地从林邀他们身上挖出阴兵阁的秘密,有多少挖多少——从林邀自幼便生活在大宋来看,宁祁对她应该颇为看重,她知道的绝对比隋玉和我哥还要多,我必须知道楼常思到底有没有活着。”
王宽并没有立刻点头答应,他略显担心地问道:“你一个人能对付阴兵阁来的人吗?”
元仲辛离开王宽的怀抱,深深看进他的双眼:“我可以。”
王宽轻轻一笑:“好,我答应你。”
七日后,两具腐烂发臭的尸体被高高悬挂在北疆驻军区的关口城门之上,尸体头上还挂着一张厚重白纸,指名道姓地写明两人的身份,字里行间用了极其挑衅的言辞,正正对着大夏的方向,像是在刻意引起谁的注意一般。
又过了五日,大夏阴兵阁再次来人,只不过这一次都还未闯入秘阁,便已经被宣武军与王侯军尽数逮捕,元仲辛看都不看他们,审都不审一下,交由赵简他们看着办,而他只是直接下令全部斩杀,杀完之后,还必须挂到北疆城门上。
两个月过去,阴兵阁像是失了耐心一般,派人前往大宋的次数和人数也越来越多,好似不知他的这般举动是在送阴兵去死一样,而悬挂在城门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元仲辛灵关一闪,直接找人对着大夏摆阵,行了送鬼神的大法,然后让骑侯军将尸体全部烧毁在城门之外。
这日,盛夏逐渐息去,王宽身着一袭墨色长袍出现在城南牢城营里,但他并没有去到普通牢房,而是兜兜转转来到牢城营的一个小角落,这里有一间独立于其他牢房的平顶屋,还未推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
王宽冷笑一声,上前将掩蔽的木门推开,一股烂肉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王宽厌恶蹙眉,神色间却是阴冷不屑,目光冰冷得注视在屋内苦苦挣扎,却挣不断一根铁链的林邀,他只觉心头一阵酣畅淋漓。
这件屋子是王宽专门找人打造的,里面四面八方能看到的皆是铜镜,而被小景新研发的半生死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林邀,就这样没日没夜地苟延残喘在这一间到处都是自己破烂不堪的身影的铜镜屋子里。
林邀的脸已然被尽数划破,交错纵横的伤疤攀爬在她的脸上,身上血肉模糊,黄色的脓水流遍全身,滴落在地,为了让林邀可以受到精神上最极致最痛苦的折磨,王宽命人将林邀的眼皮尽数割去,林邀再也无法闭眼,望着昔日美好娇嫩的身子被半生死侵蚀得一干二净。
看着这样的林邀,王宽却不觉丝毫可怜。
她不是最爱惜自己的脸,有什么能比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更能击败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