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言简意赅一个字,根本无从判别说话人打出它时的心情。

而当日中午,风逍遥也没再主动来找过他。

放学时,飞凕忍不住先拐去车棚瞧了瞧,见那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山地自行车被骑走了,站在原地一时间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

车棚里学生来来往往,三两结队、有说有笑地擦肩而过,飞凕揪紧书包带,缓缓退出,埋头往校门口走。天边红日西坠,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人类发明的钢铁巨鸟带着引擎的轰鸣声当空飞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飞凕熟稔地沿着街边的人行道,从人流稠密的闹市区走进僻静的小巷。他和风逍遥偶尔也会从风驰电掣的车上下来,慢悠悠地走一段,通常都是后者想到了好吃好玩的,心血来潮非拉上他去试一试。大多是热闹的、喧嚣的,车水马龙的体验和情绪接踵而来,快得让他往往还未从一种喜悦里醒过神来,紧接着又沉入新的梦境。

他的灵魂像被风逍遥拖着拽着,轻飘飘地浮在忘忧国度里,完全来不及悲伤。而像这样一人独行,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呦,巧了不是!”

“小野种,还记得我们吗?”

迎面而来的几道人影忽然拦住飞凕去路。夕阳的光将那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飞凕抬头看去,是先前的初中里,老欺负他的不良学生。为首的老大也很熟悉,仍旧染着一头该被通报批评的黄毛,双手插兜,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斜眼睨他。

他身边的小弟已经得了趣味般,接起茬来。

“去年还是副穷酸相呢,现在这一身,啧啧,新家混得不错啊。”

“哎,把钱包交出来,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花花。”

“不会回头又去找那个什么风的告状吧,你俩都没血缘关系,小心次数多了他不耐烦啊。”

其中一个马仔怪模怪样地扮起哭脸:“呜呜呜,呜呜呜,哥哥嫌我烦,不要我了。”话音刚落,这些自得其乐的不良们哄然大笑。

听到风逍遥的名字,飞凕目光一沉,淡淡道:“让开。”

马仔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意上前一步,将手放到耳朵边:“什么?”他又环顾四周:“我们成天可怜兮兮,被打到连个屁都不会放的小野种刚刚讲了什么,你们有听清吗?”

回应他的,是飞凕抬腿一脚,将人踹出两米。

马仔捂着肚子蹬蹬蹬倒退数步,都站不直了,抖着手怒指飞凕:“你……!”

其他同伙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唬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尽都恼羞成怒。他们眼中跟只兔子般任人摆弄的家伙,如今居然敢反抗,真是反了天!

“这小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弟兄们上,揍死丫的!”

“臭小子,爷爷今天不教你重新做人,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