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显然也认出了他,但是在他们对视上的一瞬间,鬼怪不仅没有收起自己的信息素,反而释放出了更浓郁的信息素。这让使者不由自主握紧了拳,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

“看来你在工作啊。”鬼怪面无表情地看向使者,将人类女孩好好地护在身后。

“……我是在工作。”虽然现在还没有会被影响的征兆,但是使者却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压抑了起来,“但是你在干什么。”他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时刻准备着不让自己受到鬼怪的影响上,这让他对外的感知和信息收集弱了很多。

“我在插手人类的生死。”鬼怪看起来根本不打算收敛自己的信息素,这在使者看来有一种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意思。

使者蹙起眉,对方明明就知道自己已经能对他的信息素产生反应,但是此刻却表现得如此淡然,完全不在乎他的不适。这让使者也渐渐心生不满,他不想再和这个鬼怪较劲下去,他只想尽快带走这个其他遗落者:“你在犯一个很大的错误。这个孩子早在十九年前……”

一道惊雷突兀地在空中炸响,甚至于微微惊吓到了使者。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就再次看向鬼怪:“这个孩子早在十九年前……”

又是一道巨响的惊雷,硬生生地打断了使者的话。然后在同一瞬间,鬼怪信息素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完全充斥着使者的鼻腔,几乎要让他无法呼吸。他看着鬼怪平静的表情,猜到了这闪电雷声是鬼怪的杰作,正打算说些什么,身体却突然蹿上一阵异样的感觉。

使者睁大了眼睛,这个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是上一次他在客厅中体会到的感受,但是又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反应似乎来得更加激烈,几乎是一瞬间使者就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胸腔和喉头都涌上了不自然的燥热。他甚至来不及看鬼怪现在的表情,也来不及解释任何一句话,他还有一份名簿放在身上,但是现在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瞬移回自己房间的一瞬间他就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地面很冰凉,和他皮肤的热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热气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身上没有药了,他用着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床头的柜子,从里面的药瓶中取出两颗药,甚至顾不上找水就直接生咽了下去。

身体的状况并没有这么快就得到缓解,使者伏在床边紧紧地攥着床单,关节因为用力开始泛白。他不能形容这种感觉,不能说是难受,但是却是难以忍受。从下身一路蔓延上脑部的异样的感觉让他几乎不能思考,那一瞬间他唯一想到的居然是鬼怪的脸,他自己的信息素已经十分浓郁了,完完全全地充斥着自己的房间,但是他却不可遏制地想念起鬼怪的信息素。

那种仿佛带着千年沉重的,令人作呕,却又让人无比悲伤的鲜血的气味。

他还没有真正地到发情期的边缘,服下抑制的药物后这种感觉就渐渐地消退。身体恢复到正常的温度的时候使者只感到了无尽地疲累,他甚至没有力气把自己的身子挪到床上,就只是这样靠在床边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