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是一日不折腾就浑身难受。”喻文州把书卷随手放在案上,翻着方子,“你不是说要去林家贺寿?”

“不去了不去了。”黄少天把扇子一扔,撩起衣服下摆,十分轻车熟路,“腾”地翻过药台,“没意思,这种武林世家的场面,有我师父就好了,我去只会惹他们烦而已……你笑什么?”

“没笑。”喻文州翻过一页方子,做上个记号,“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很对。”

“哪里?”黄少天诧异。

“烦我一个人就好。”喻文州抬眼瞟他一下轻声说道,他指了指对面,“车前子帮我拿来。”

“好嘞!”黄少天答应着,踩着木椅子去拿药。和喻文州混熟了,这药铺他也熟悉了起来,从家里到药铺怎么走他闭着眼睛都成,药铺里的药材放哪里,抓药的小秤砣怎么用怎么看准星,他也学了个一知半解,喻文州喊他拿药,他也晓得在哪里,小二就知道整日犯懒,黄少天都快成了店小二了。

“你有话就说,我知道你憋得难受。”喻文州又翻过一页方子,记上这是南华巷徐家老婆婆的药方,她儿子出海音信全无,家里很是拮据,喻文州提笔蘸墨批注上一行小楷字给小二做批注,抓药就不必付钱了。

“好吧,我确实有话要说。”黄少天拿好了药没事做,蹲在椅子上左看看右看看,像是痒得浑身难受。

“那便说。”喻文州放下笔,“怎么就不去林家祝寿了?我还记得你说要去会会林家的这位和你一样性子的少爷。”

“那是因为我师父,这老鬼日日和我说林家少爷怎么怎么英俊年少,风流倜傥,功夫好,人也知礼节学问好,让我向他学着点。知道的是说我师父羡慕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师父要招人家做儿媳。”黄少天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跳下来。“文州,改日带你见我师父吧,他看了你,定然就没话说了,也不会成日里念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