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地后仰了身子,靠在了柔软的靠垫上,闭着眼睛细细地听着门外窸窣的动静。眼前的黑暗愈发愈发地深沉,色彩的残像也在缓缓地消失,梦境的记忆不过数秒,方才仍在留恋的场景此时却已有些想不起来。

唯一记得的,或许就是那种想要牢牢抓住的感觉吧。

临也唔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下了床,似乎是已经放弃再与平和岛静雄的蛮横进行过多的纠缠,打开房门走出房间之后临也只是二话不说地走到了餐厅,坐在了已经被拉开的椅子上。

厨房中的动静大了起来,随即响起的,还有一阵急促却不大的脚步声。

“啊,你起床了啊。”静雄只是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安分的坐在餐椅上的临也后便走了回去,“坐着别动,就快好了。”紧接着他的声音就被鸡蛋壳被敲碎的声音淹没了。

对于男人为自己就这样走出来的事情毫不惊讶,临也只是无声地咂了咂嘴。他心里很清楚男人为何在一夜之间就从一个连倒水都要争着去做的人变成了连自己来吃早餐都不多加理睬的人,就像他很清楚早上起床时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床被子是为什么一样。

那根伸缩盲杖还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临也右手伸进去摩挲了一下那冰凉的金属表面,然后不由自主地将它握得更紧,就好像他知道这根盲杖曾经见证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似的。

想要冷笑,但他也知道那些都是无意义的。

平静到近乎诡异的氛围。

折原临也与平和岛静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风平浪静的交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