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意那些女人怎么看你吗?不觉得恶心吗?”

“怎么看我?当然是把我当成取乐的玩物,用来调剂生活啦。难不成她们还会真的爱我呀。”岛崎呵呵笑,和他假笑时不一样,似乎是的确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些出身名门的女人,都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她们早就像货品一样被决定好和哪一个同样身不由己的男人缔结婚姻契约,以便巩固两个家族的地位了。”

“所以,她们需要取乐。需要像我这样看着顺眼,又有点可怜的男人。给予我一点廉价的爱慕的高尚感会让她们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花泽愣愣看着他,咀嚼他说的每一个字。

岛崎的观点说服了他。那些迷恋猫科人类的家伙亦是如此,滋生他们恋慕感情的并不只有单纯的性欲,更多的是他们自己都不肯承认的掌控弱者的优越感。他们对猫科人类的爱,绝不是源自于后者值得被爱,而是高高在上权力下傲慢的施舍。

可悲的是,他们也不是绝对的权利拥有者。就像那些女人爱慕岛崎一样,他让她们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无助和弱小。

“那你还乐此不疲?”花泽闷闷道。

“当然咯,利用是相互的嘛。我也从她们身上得到了相应的乐趣。”

“下流。”

“觉得我下流,是因为你把我的话理解成了下流的意思。”岛崎环紧双臂,吻他头顶细碎的发,一下一下的啄,又用唇抿起他的发丝。

少年头上的绷带回来路上去地下诊所换过了,伤口愈合得很快,是猫科人类比人类更优秀的新陈代谢在发挥作用。岛崎绕开被包裹起来的地方,从额发吻到顶心,又含住颤抖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我下流?”被亲吻的人问道,这一刻他的确在想非常下流的事情。脑袋被弄得痒痒的,这样的亲昵他已不再抗拒。他仰起头蹭着岛崎的下巴,像撒娇的猫。

很多时候他想要被触摸,不论是肤还是发乃至所有能感受外物的器官,他渴求别人的温度停留在自己身体上的触感与安宁。可他又怕那仅仅只是由肤浅的欲望和傲慢的支配在冰冷释放。

花泽很矛盾,他在祈望被占有和恐惧被占有中不断迷失着。

他的欲念看不到,说不出,抓不住,连具体的形状为何物他都无从描绘。却早已膨胀到要撑破他这具被灼烧般痛苦的躯壳了。

现在他伏在岛崎胸前,莫名觉得很平静。岛崎的体温比他低,凉凉的,像他波澜不惊的个性,渐渐把花泽的灼痛冷却了下来。

花泽杀过许多人,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赋予他杀死他的权利。

你很优秀。他脑海中回响起岛崎的声音,发觉原来自己是想要被认可的。作为敌人的岛崎认可了他,在男人眼中,他不只是个漂亮可爱的杀人工具,更是他费尽心思也想要去征服去打败的对手。

越是不折手段,就越说明了花泽有这样的价值。

岛崎被少年的磨蹭所撩拨,他翻身把猫儿压在床上,手伸进他刚买来的新卫衣里。那皮肤滚烫,似暗藏着要把他焚毁的心机。

放松时的花泽是很柔软的,毫无防备的身体化成了被气球兜起来的一汪水。并非是岛崎的手在抚摸他,而是他的身体引导着那双手陷落进去。他的衣服被粗鲁的推到胸前,更多亲吻和撕咬落在裸露出来的地方。吻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散落,像被风吹落在湖水里的春花。

“好舒服。”花泽眯起眼睛,他随着岛崎的动作扭动身体,感受着不断蔓延的快感从胸前游走到腿根。他的手指紧紧掐着床沿,露出白色的骨节。当那条尾巴不自主缠上岛崎的胳膊时,少年突然曲起双腿。

他紧抓床沿的手一用力,双腿便夹住岛崎的脖子旋身将他撂在了床上。

在上肢力量不敌对手的情况下,活用下肢绞杀对方到窒息,对花泽来说的确是个正确选择。但对方是岛崎。

岛崎的手碰到花泽脚踝的一瞬间,他敏锐地甩开了对方的脖子,借着手上的力量在半空中跃起,准确无误地落在刚才他放剪刀的地方。若岛崎看得见,一定会因他这轻灵的动作划过的美丽线条而赞美他吧?

就算看不见,笑意也从岛崎的唇边漾开了。

“正确的决定。”岛崎望着猫科少年的方向,后者屏住呼吸,手中拿着勉强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正全神贯注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脚踝火辣辣的,只是被岛崎抓住了那么一瞬而已。花泽毫不怀疑这个前一秒还在亲吻他的男人会卸开他的关节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嘿嘿笑:“会预判的可不止是你。”

“你不在意那些女人怎么看你吗?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