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特别小心的收起来,是因为这药是发霉面包片一样的墨绿色。无论掺在什么食物里,都不会被人误食。

当然,那得是看得见的人才能知道的事情。

真疼啊,岛崎记得。剧痛噬咬着他的身体,让他无处可逃。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因为他的眼中只有黑暗。

原来看不见是这么可怕的事情,他想。

院长的话突然被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于是他也笑了。似乎这样笑着,就真的不疼了。下药的人被他笑得发怵,不明状况的其他孩子们面面相觑。

“还真是个小疯子。”

昨天来过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岛崎耳边响起,他感觉自己被几个人慌慌张张地抱起来,送上了一辆会呜呜叫的车,有人掰开他的嘴往里灌盐水。

之后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了,唯独记得笑起来的感觉。有一股轻飘飘的气体在胸口散开,搔得他的心痒痒的,真的觉得快活了起来。

原来笑是这么好的事情,他想。

被花泽刺伤时他已经充分理解了恐惧背后蕴含的死亡的意义,不再像儿时那样害怕了。但疼终归是疼的,疼着疼着他又想笑。

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被人伤到过了,还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体会到疼痛的感觉。无论是心还是身体,他都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