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打开枪栓,对着另一张笑脸扣动扳机。

笑脸的主人呆呆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眉心上只有一枚小小的弹洞,浓稠的血液渗出得极为缓慢,在他脸上画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线。

后脑却完全被高速旋转的子弹炸裂开来,使得他像一栋被强行拆除的高楼那样,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轰然倒地了。

保镖们反应很快,一半人向窗边涌上来,对着弹道的方向放枪。一半人径直往花泽所在的大楼追来。影山在混乱中消失了——要保护的人当场死亡,剩下的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岛崎还在演,他惊慌失措,连步子都走不稳,踉跄着向出口方向逃去。女秘书趁机挽住他,一边警惕地转身举着枪,一边带着岛崎撤退。

正打算起身把狙击枪拆掉的花泽重新摆好姿势,又放了一枪。

“干嘛呀,这么气鼓鼓的。”岛崎坐在汽车后座上,用纸巾擦外套上女秘书的血。身侧是故意和他保持距离快坐到车窗上去的猫科少年。

他又挪过去一点,贴在花泽身上,后者炸毛:“你坐到我尾巴了!”

“哦,不好意思。”岛崎挪回去,捧起正烦躁甩动的猫尾巴,用真诚的语气道:“尾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是我在生气!”花泽掐他。

“我觉得你们都挺气的,一个一个安慰,不要急。”岛崎依然搂着尾巴,情真意切地顺毛。

花泽被他摸得脸红到脖子,快要顾不上生气。可惜组织派来的司机就在驾驶座上,一抬头他就能看的后视镜里自己红砰砰的脸。岛崎正襟危坐,表情无辜,手指一圈一圈搓碾着毛都炸开了的尾巴尖儿。

这里很细,细得如孩子的小指,在他的指缝里摇来甩去,像一条被人捉住了的毛毛虫。

花泽把尾巴从他手上拽回来,瞪他一眼。他想骂岛崎几句,有外人在觉得不方便。又想把岛崎摁倒在真皮座椅上,当然这就更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