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将北行了。”他喃喃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我诉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坐到他的身边,他拿走我手里的酒壶,解下披风为我披上,而后拥我入怀。
“八月天凉,阿月莫要再饮酒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新婚的时候也是月圆之夜?”我懒懒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
“我怎么会忘了呢?那一夜的夫人啊,真是眉目如画。”他用搂着我的左手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我们二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着。
感觉有些凉意袭来,我们便收了东西回到屋里。孔明有去书房看了看最近的屯田文书,我则为他熬了一碗姜汤,并准备好了洗澡水。
一个时辰过去,我轻声走到书房,放下姜汤,抽走他手中的文书。他笑着搁笔,听话地把姜汤喝了干净。
为他脱下外袍,他便到屏风后泡澡。我拿了布巾和皂角,走到他背后为他擦拭。擦到腰间,他带着几分戏谑地扣住我的手腕。我一时竟有些羞怯。
于是一次好好的泡澡,最后以榻上紧紧缠绕的青丝收场。
次日清晨,孔明早早便起来了。看到我起身唇角微微勾起,我不由得一阵脸红。而后听他说道:“老夫老妻了,阿月还是这样害羞。来,把这碗粥喝了,我看着你喝完粥还要去参署议事。”
十月底,葵水迟迟不见踪迹,樊大夫看过,方晓得我竟又有了身孕。于我虽是意外之喜,孔明却十分担忧。我同他说会配合樊神医的治疗,好生将养身体,以期顺利产子,加上樊神医说我的身体这些年调理的还不错,他才少了几分担心。
不过在有孕的这些日子里,孔明虽然也忙于政务,但办公的地点,却从隔壁的参署移到了相府前厅,于是府中虽少了两个孩子,却到底不显得冷清。阿谡自阿良去世之后,便一直跟在孔明左右,我们在荆州便相熟,他有时也常让他夫人来陪我。
建兴五年,六月。丞相府中,一个男孩儿呱呱坠地。
虽说樊神医一直在府上为我调理身体,但毕竟早年小产落下了病根,这一次生育还是极为艰难。孔明在产房外一直担忧地等着,孩子抱给他他也没仔细看,只不住地问樊神医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