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的注意力都在匪首的那人身上,我和诸葛亮则在周边对付其余的匪徒。我刚刚处理完身边的一个劫匪,回身看诸葛亮,正看见一个人在他身后向他挥动匕首,便一发袖箭将那人制住,恰在此时,一人向我进攻而来,我正打算用袖箭攻击时,却发现箭槽已经空了。就在此时,一个素白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抬头,看见诸葛亮微微皱起的眉。这时徐庶解决了匪首,过来将攻击我们的人击退,我和徐庶连忙把诸葛亮扶到了一边。
还好,那匪徒并未伤及诸葛亮的后心要害,只是在他的后肩部留下了一道疤痕。我和徐庶先在路边帮诸葛亮止了血,简单包扎好伤口,然后徐庶去附近找落脚的地方,我和诸葛亮先等在路边。
“阿月,”我正小心地扶着他,诸葛亮却突然开口了,“隐瞒身份,我不怪你。”
“你仍是我心悦之人。”
几日来,我二人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听他这样说,我脑海一瞬空白,只剩下“你仍是我心悦之人”这八个字不断回响。直到他伸手抚过我的脸庞,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此时徐庶已找到了借宿的农户,好心的农人过来,帮着我们把诸葛亮扶回了屋中。
休养了二十日左右,诸葛亮的伤已经渐渐愈合,我们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叨扰,便告辞接着去高阳华里,只是脚程慢了不少,抵达的时候已经将近五月春末夏初时节了。
三月行旅,而今终于得见留侯祠,我和诸葛亮、徐庶便进入祠中。这留侯庙虽说不在山水之处,但是仍然是清静幽然,我们三人讨论起了留侯当年的智计,徐庶叹息道:“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留侯当年功成而身退的气度,也是他能在汉初的开国功臣中得到善果的原因吧!”我点头道:“可惜高祖只是一时之主,并非是君臣知己,这也是最后留侯离开的原因罢!”诸葛亮在一边笑着,并不言语。
徐庶好奇问道:“孔明不是向来喜欢留侯智谋,怎么到了这里如此安静了?”
诸葛亮开口道:“留侯的英明之处,不止在于他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在于他能够忧国不谋身,功成而身退的放下。阿月说留侯和高祖只是一时君臣,亮却觉得不然。”
“哦?”我笑着看他。
“留侯之于高祖,更像是霸业谋士,只是却非知音,倒也可叹。”诸葛亮回答道。
“能和留侯成为知音的人,怕是在汉时没有几人罢。”徐庶感慨道。
我二人穿过回廊,走到留侯的塑像前,这塑像倒并不威严,看来当年太史公所言“面若好女”诚不欺我等。诸葛亮看见张良的相貌,倒并不惊讶,只是点头说:“这祠中的留侯不像是别的祠中一律威严塑像,倒是很有留侯遗风。”
我点头道:“留侯之威,不在于相貌,恰是这等柔中带刚的风骨,留侯才得以流芳百世。也是万千闺中女子倾慕留侯风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