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黛玉很早便下定决心做个独身主义者。这几年,她的舅妈王夫人为她安排了无数次相亲,相亲对象毫无例外的皆是对贾氏集团发展有益的青年才俊,而所有人也毫无例外的被黛玉当做了采访对象。这位银鍠赦生自然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还未恭喜令兄银鍠螣邪郎成功竞选朝露市市长,他的就任演讲辞真是妙趣横生,精彩绝伦。”她端起以纤美花纹绘着传说故事的瓷杯抿了一口,又放下。
大哥螣邪郎竞选成功的消息,赦生还是昨晚才知道的。之后他真情实意的跟螣邪郎留了言,内容无论是正着数还是倒着数都有且只有俩字,“恭喜”。留言完毕,他便牵着自家雷狼去林子里遛弯去了。
螣邪郎竞选成功,这是喜事。喜事就是喜事,抓住事情的本质便好,至于诸如就职演讲之类的细枝末节又是如何展开的,那是顾问团该操心的事,赦生从不会放在心上。可听林黛玉言下之意,难道素性旷荡的大哥关键时刻掉了回链子?
“他说了什么?”赦生不由开口相问。
只要被采访者搭了腔,黛玉便不怕不能从对方嘴里挖出些新鲜有趣的事来。“令兄说,‘世人总不愿相信聪明人也会办几件蠢事出来,而本大爷这辈子所做的最大的一件蠢事,就是为了你们这群卑弱之人而站到这里!’”
这类一开腔便觉得无比讨打的话,果然是地道的螣邪郎式风格。对上黛玉揶揄的眼光,赦生的脸倏然一寒,不由自主的诘问道:“妙在何处?”
黛玉浅笑,找出相关新闻传到了赦生的光脑上,赦生打开,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当即甩到了眼前:“桀骜凌人·冠绝群伦的男人”,下方附数段采访,被采访的女士与男士一应神情狂热,眼神憧憬:“他站在那里,就像一轮散发着致命荷尔蒙的恒星,他表现得越不驯,我就越想征服他——当然,地点最好在床上。”
“竞选投票的那天,他站在高台上遥遥对所有人一笑,那一瞬间我就昏了头。等我回过神上,已经投了他的名字一票。”
……
赦生的脸黑了一黑,尽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这一霎时的异色注定逃不过身为资深记者的黛玉的眼睛。她幽婉而笑,柔声总结道:“所以你看,令兄在民间的声望确实很高,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兄长,想必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