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大概是染上的鬼灯大人的作风,总是会为人手不足而烦恼,习惯性的就……”源义经轻轻咳嗽了两声,白嫩得如剥壳鸡蛋的脸有些泛红,羞涩的样子宛如腼腆的少女:“冒昧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道银锽先生能不能指点一二?”
赦生黑犬黑犬的回视。
“银锽先生是怎么锻炼身体的?”源经义眼神热切,“不瞒银锽先生,我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强悍的武士,那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度!”他说着,为表示决心的坚定,还扬了扬肌肤细嫩的小手,细竹样的手指攥成娇小的拳头。
赦生看着他两颊上点缀的粉嫩娇艳的樱花妆,陷入了漫长而深沉的思考。
在源义经求知欲满满的缠问下,赦生迫不得已,教了几招简单易懂的锻体方法给他。终于得以脱身,他连忙赶往医院,黛玉靠进椅子里,双目微合,俨然已经睡熟了。点滴瓶里的液体堪堪只剩下最后一点渗入导液管,赦生皱了皱眉,叫来护士拔了针。这么大的动静,黛玉始终没有被折腾醒来,赦生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烫得厉害。
赦生眉头皱得更紧。
黛玉正在做梦,那大约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沉沉长梦。梦中的她还只是六七岁大的年纪,抱着母亲贾敏亲手做的娃娃,独自一人行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彩色水晶的穹顶投射下斑斓的光,金碧辉煌的建筑华美如宫殿一般,可因着缺乏人气,便化作了一头美艳可怖的巨兽。而她,则像极了不知不觉的走入巨兽腹中的渺小流萤。
“您好,有人在吗?”
无人回答。
“您好,有人在吗?”
无人回答。
有些痉挛的手抱紧了娃娃,小小的女孩子努力的从唯一一件带有熟悉气息的物品中汲取着勇气,大着胆子走出大厅的门。外面是一座极大的仿古式花园,大到小小的她置身其中,便如没入了深海沧浪之上的一滴渺小到不起眼的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