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解雨臣想靠细水长流打动吴邪,可他俩认识多少年了?吴邪连个表示也没有,这样下去友情直接成了亲情,那还了得,他岂不要望洋兴叹一辈子。所以解雨臣想好了,先晾他一阵子,给点表示,等他主动贴上来,然后就好办了……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日”久生情?
想到这里,解雨臣抬手摸了摸脸,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了。他收拾了一下不经意间失控的表情,意气风发地站起身,上楼推开胖子的房门。
原本偎在他身上的女人回头看向解雨臣,既不惊慌也不躲闪,半睁着眼作出一副媚态。岂料解雨臣完全不理她,径自问王胖子道:“你的本子写好了么?我要抓紧筹拍下一部电影。”
胖子明显美人在怀不问朝政,一派懒散地道:“你急什么?”
他扬了扬眉,两眼亮得灼人,“我急着去潜规则剪辑师。”
那厢吴邪出了大门,心情低落,脚步越放越缓,终于钉在地上动不了了。
他忍不住回头伫视。此时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给万物抹上一层绚烂的油画色彩,紫罗兰色的晚霞与普鲁士蓝的天空渐渐交融,一对硕亮的星子出现在那交融的地方,像某个人的眼,清亮的,深邃的,含笑的。出现在梦中,追随在身边,无处不在,让人无论如何也抹不去这点痕迹。
此时吴邪并不知道解雨臣的满肚子坏水正咕嘟嘟沸腾,才会站在这里默默神伤;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抡圆了胳膊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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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吴邪风尘仆仆地赶到洛杉矶警局。原因是解雨臣寻衅滋事被逮了,指名要他来保释。好吧,其实这可以理解,吴邪是和他同甘共苦的老友,肯定不会像那些满肚花花肠子的酒肉朋友一样,接到他求助后反而叫来狗仔陷害他。毕竟解雨臣是炙手可热的公众人物,打架进了局子会很影响形象的。
尽管解雨臣理直气壮,吴邪仍非常想质问他一句,你他妈脑子是真有病吗?从大学到现在了,就不能治治吗?!
要了解吴邪愤怒的原委,还得把时针拨到两个小时前,解雨臣打电话给吴邪的时候。
“你上次写的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我找不着调了。”
解雨臣那边非常嘈杂,还有隐隐的尖叫笑声和摇滚乐,酒液汩汩滚入晶莹的刀光杯。吴邪拧起眉,“你要唱给谁?”
“唱给好多人。”
“不,那我不教你。”
“别傲娇了。”那边解雨臣似乎与谁交谈了一句,然后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他轻缓吐出一口烟雾,气息如同风中摇晃不止的煤油灯,却沉沉地烙进吴邪心里,“你要是写的不好,我还不肯唱呢。让大家了解你,这有什么不好?”
“我写歌不是为了抛头露面,更不是为了虚名。”吴邪单手插在风衣兜里,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宁,觉得有些话不宜当着她的面说,免得引起误会,于是果断道,“晚些时候打给你,我在忙。”
“……”解雨臣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响,无言地把金黄的吕宋烟夹到唇边,用力吸了一口,这闹的什么脾气?
他也果断地又拨回去,那边迟疑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接起来,解雨臣语气很不客气地问:“你忙什么?忙到跟我说句话的功夫也没?”
吴邪只好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忙工作,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