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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开门,一股火锅底料的香气扑面而来,哈士奇撒欢地从他俩脚边唰一下蹭进屋里,想往桌子上跳。

秦川的目光从柜子里整齐码放的鞋子、满墙锃光瓦亮的壁砖落到白得发光的羊毛地毯上,戏谑地看向宫先生:“又叫了十个家政来收拾?”

宫先生接过秦川脱下来的风衣挂在门口,把叠好的睡衣递给他,坦然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今天晚饭是我准备的,等下你刷碗。”

秦川:“……你能不能要点脸?那一桌子碗碟上能提取出你一个指纹来都算我输。”

宫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就投骰子决定谁收拾吧。咦,我脖子上怎么正好挂着一个镂空骰子?那就用它了。”

“……你那不知道从哪个黑心赌场带回来的、永远只能扔出两点朝上的骰子还好意思拿出来?”

宫先生笑得特别优雅,如果不是脸上还带着狗爪子印的话。

话虽这么说,但吃完饭之后秦川还是去刷碗了。他虽然父母双全,但高考之后除了在警校住宿外一直独自生活,而且俩人在家吃火锅其实很好收拾,沾了油的统共就那么几个碗,他节俭惯了,连洗碗机都没开。

秦川把装蔬菜的碟子用清水冲了冲放回消毒柜,打开紫外线灯,那边宫先生正好在阿房的疯狂干扰下艰难地完成了给热带鱼喂食的过程,一边把四爪贴在玻璃上的阿房从恒温水箱上扒开一边抱怨:“回头叫人设计个自动投食机,我一掀顶盖它就往上扑,又不是猫。我估计你以前养的那条金鱼就是这么失踪的。”

秦川在某家订制的羊绒毛巾(宫先生坚决表示秦川待遇不能比姓严的差,毛巾必须用高定的料子)上擦了擦手,随口道:“子不教,父之过。”

宫先生替他摘走眼镜,过来拉他的手:“是啊,谁叫阿房他亲爹天天不顾家。怎么手又皴了?出外勤又没戴我给你订的麂皮手套?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