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刘英子自从双亲出意外死了后,就跟着爷奶过活。虽说刘大炮和王大娘对刘英子还将就,但得罗大嫂时不时的‘提醒’, 刘英子从来很清醒的认知自己是寄人篱下。这就造就了她看似腼腆却习惯多思多想, 外加敏感有点儿神经质。

白婶子虽说没有表现出来她的不喜, 依然还算热情的招待刘英子,但刘英子还是敏锐的感觉出了白婶子深藏着的那分不喜。

刘英子心情有些低落。她隐隐觉得白婶子不该这样对她的。特别是季言之端着烙的杂粮鸡蛋饼出来, 连话也不想跟她说,直接揣上两张饼,给白婶子说了一句他去山上转悠就出了门的时候, 那种冥冥之中不该如此的预感更加强烈。

刘英子有些局促的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婶子, 俺该回去了。”

白婶子哎了一声, 随即想想,却将杂粮鸡蛋饼往刘英子的手中强塞了两块。

“英子啊,俺家老幺儿一直有中午在山上转悠顺便吃饭的习惯,你也别往心情去。至于你阿爷说的亲事,婶子感觉得出来,你不太看得上俺家老幺儿,认为他成天游手好闲的,跟二流子没什么两样儿。所以啊,就跟老幺儿说的那样,他啊,配不上身为生产队大队长孙女的你。”

刘英子只觉得自己整天脸都臊得慌,有心想利一下嘴吧,但自小被大伯娘磋磨得口笨舌拙的嘴巴,硬是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拿着白大婶给的那两块鸡蛋杂粮饼,好像夺门而逃一般跑离了老季家。

不提刘英子回家一问三摇头后,又引发的新一轮关于刘大炮家的‘家庭战争’。且说季言之上山转悠了一圈,便往家里拎回来一溜儿的野鸡野兔。

“哎哟,这么一长溜栓在一起的野味儿,老幺儿你是咋弄的。”

白婶子上一刻还目瞪口呆的看着堆了一个小土包子的野味儿,下一刻就麻溜的跳起来将院门给从里紧紧的锁了。

季言之对于白婶子护食的举动没有说啥,只是在白婶子帮着收拾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准备给今天新认的哥送几只野味儿,顺便问问镇上有没有招临时工的工作,要是没,处好关系也是有好处的。”

想到三言两语就被季言之忽悠住,差点和季言之当场拜了把子、外号彪三哥的小头目,白婶子一拍大腿,无比赞同的道。“老幺儿你说得对,这感情是得经常联络。”

当下也不多言论了,而是帮着季言之,将一大堆的山货野味儿赶紧收拾出来。

猎的野兔野鸡都被扒了皮,一半抹上盐挂到地窖上空特意多留出来的一根圆木上风干,留着慢慢吃。一半儿放篮子用绳子栓着,吊在、打在院子西角的井里。等着明儿季言之去县城的时候,给彪三哥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