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照君先回到住的地方,将青玉流抱在怀里,又让长大成年体型的暮春跟着自己,打算去找疏楼龙宿算账。这么坑自己,可真是行啊。

随手拉过一个人,在对方友善的笑容下,流照君很快就前往水榭凉亭,找疏楼龙宿的麻烦去了。

待流照君走后,那人本打算离开,看到迎面走来的靖沧浪,笑了一下:“啊,靖沧浪。”

“刚刚那是孤鸿影?”一身蓝衣,气质温润的靖沧浪踱步走了过来,其实刚刚远远一看就知道那是流照君,那一身风流俊逸,又有白鹿相随,整个学海就只有这么一人。

“呵,是啊,不过看小学弟的样子,好像很是气愤,要找疏楼龙宿的麻烦呢,往明心湖的水榭去了。”那学子也是靖沧浪比较熟悉的人,说笑了一下。

靖沧浪本是交流生,不算学海之人,但如今在礼部名下,也算和流照君同修。他也知道,一般学子,除非真爱,否则都不会选择礼部,毕竟一个太史侯真是震慑大部分的学子,让人敬而远之,一般都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来礼部。而流照君的那张琴十分明显,想来本来是打算入乐部的,结果被疏楼龙宿坑进了礼部,去找他麻烦也正常。

疏楼龙宿入了学海十数年,是太学主的得意门生,本身也不好惹。想到这位学弟的天真乖巧,担心他吃亏,靖沧浪顿时有些急了,赶紧往水榭走。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去调停一下也好。

此时的水榭凉亭中,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六部学子有许多人看不惯一身骚包的疏楼龙宿,奈何文武都比不上,年年看着他坐拿六艺之冠,偏偏还一副太简单,没挑战性的样子,简直欠揍。一伙人这次将他堵在这里要来一场文斗,三局象棋,三局围棋,同时进行,无论哪一局输了,疏楼龙宿就算输。

这么一场不公的比试,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在为难疏楼龙宿,可他却是毫不在意地接了下来,随手落子布局间,已经轻描淡写地将这六人逼入死境,看着他们眉头紧皱,绞尽脑汁,自己则百无聊赖,依亭乘凉。

真是无聊啊。

疏楼龙宿一向看不惯也看不上这些学子的作为,今天也是穷极无聊,想看看他们能给自己什么乐子呢,结果也就这样,真是不堪一击。

远远看到流照君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疏楼龙宿笑了一下,手中紫色的团扇顿了一下,现在真正的乐子来了,也不欲与这些挑衅者们继续玩下去,各落一子,结束战局,看着六人脸色灰白,心情爽极了,正好此时流照君也踏入了凉亭。

“疏楼龙宿!”流照君一来,直接青玉流狠狠顿在了地上,青石板龟裂,这力道让疏楼龙宿都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要是不祸水东引一下,这张琴的毒打自己绝对逃不了。

六个来找事儿的学子本来一脸灰白,但一看又是一个来找疏楼龙宿麻烦的,顿时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高兴了起来,战友啊,凡是和疏楼龙宿不对付的都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