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楼龙宿,你离经叛道,不堪为儒门中人!”其中一个学子愤然站了起来,指着疏楼龙宿控诉道,就怕这位新来的小学弟不知道疏楼龙宿的“不合群”。
疏楼龙宿神色不变,心中叫好,简直是太妙了,自己什么都还没有说呢,这人就帮自己拉走了仇恨值,这下这顿毒打怒气是发泄不到自己身上了,真是及时雨啊,这位学弟绝对是“好人”。
原本流照君的仇恨值全在龙宿身上,亭中的人他都没注意,一听这话,眼神一飘,不善地落在了那六个人身上,龙宿不堪为儒门中人,你们就堪啦?腹黑不是儒门特色嘛。
靖沧浪这个时候也匆匆赶来,本来是担心孤鸿影在龙宿手下吃亏,结果一进凉亭就听到这话,不由面色一肃:“这位学弟慎言。”
大步迈进水榭凉亭,以保护的姿态站在流照君身前,挡住所有人的视线,靖沧浪毫不留情地驳斥六人:“学海为儒门最高学府,之中一切以能力而论,汝等不思进取,投机取巧,嫉妒同门,这才是不堪为儒门表率。”
疏楼龙宿看着靖沧浪这个姿态,玩味一笑,这个呆头呆脑的鱼,莫不是把流照君当成了软弱可欺,需要保护之人?流照君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好了,别人欺负他?别做梦了。
“就是,你们这种人真该去礼执令那里好好重新学习一番,重新做人。”流照君看到龙宿面前的六个棋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脸色一变,矛头转向,盯着那几个人,语气也绝不客气,自己来学海反正是来散心的,打架自己从没怕过,大不了回去找师尊。
太史侯在学海里是绝对的大杀器,六个人全都变色,更主要的是没想到这个学弟变得也太快了吧,不是一起来找疏楼龙宿的麻烦的吗?
疏楼龙宿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几个蠢货在想什么,不由冷笑一声,流照君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又怎么会和他们一样?坑坑朋友那叫坑吗?那是交流友情。这些人也真是眼力劲儿不行,看不出来流照君和自己的关系绝对不是泛泛之交。
“学弟,这疏楼龙宿也欺负你了啊。听说就是他让你进了礼部,在太史侯手下难过。”有一人想提醒流照君分清楚谁才是敌人,这阵营怎么跳得这么快?
“放肆!礼执令的名讳岂是你可以说的?”流照君其实还是挺佩服太史侯的学识的,这些天在他手下也学了不少,看得出他是一心一意地教自己,绝对堪为师表。整个学海中,可能就一个东方弈让人恶心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各有各的可爱尊敬之处。听到有人这么说太史侯,顿时不乐意了,这些人真是欠教训:“再说了,我和疏楼龙宿的事,干你们何事?需要你们插手?”
“你!”六个人气得想吐血,上前一步打算教这位小学弟尊重学长,靖沧浪横跨一步,眉间剑气一凛,阻止他们靠近。
流照君才不怕事儿呢,打架正好,师尊还嫌自己平时太软和了。此时在靖沧浪的掩护下,青玉流一翻,一手托着琴,右手七弦一抚,泠泠琴声流泻,空灵清脆,青色光羽浮现环绕,荡开周围悬挂的白色纱幔。
长吟叠唱鸿鹄曲,共岁秋冥话江湖。
一曲平沙落雁,六个人顿时不能控制自己,被流照君控制着一个个都跳进了水榭外的湖水中。
“妖术!”刺骨的秋水分外寒凉,六个人狼狈不堪,咒骂了出来。真是太丢脸了!太有失体统了!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控制着跳湖!流照君当然不止十几岁,但这些人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