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样是个下人吗?”没有回答他的话,桐鸣千说着最是平常的话,“你慢慢吃,我还有事。”说完,拉着桐鸣仁的手,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室内。

眼眸眯起,看着两人的背影,桐鸣佐太捏紧了手上的筷子,青筋暴起,“你才不一样。”

屋外,桐鸣千把阿仁带到厨房,将他按在座椅上,将盖着碗的瓷盖揭开,“煮多了点,给你吃。”

“不问我为什么被打吗?”没有动那碗面,少年直视着她的眼。

“这有什么好知道的,脾气上来了就喜欢动手呗,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

“西边的土地必须是要放弃的,可他偏偏要拿着那边的地契,迟迟不给放手。再固执的话,整个家业都会要因为养着那边不生财的地方减少百分之二十的经济。”

“因为,我父母葬在那边。”

“什么?”

“换句话说,我们共同的父亲,都是葬在那的。”

“不是进家墓吗?”

“呵呵,你忘了吗,我那喜欢玩的父亲早被除名了,怎么能进桐鸣家的主墓?”

原来如此。桐鸣仁喃喃着,但因为这种事而毁了五分之一的家业,确实不是一桩好买卖。

自从当上了桐鸣家的管事后,他也渐渐地了解了一些事。比如说眼前的这个女子,其实跟那个桐鸣家的现任家主有着一半的血缘关系,就因为如此,前任的主人就把她从乡下带了回来,来续着那个体弱的桐鸣佐太的一条正宗继承人的生命。

理由很是简单,就是因为小千的母亲是神社的巫女,身怀通灵之术的她将这个力量传给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前任桐鸣家主就以此“斗转星移”,把桐鸣佐太的病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从此,让她再也离不开这个偌大的幽禁地域了。

“关于土地的事,我去跟他说吧。”桐鸣千站起身,黝黑的眸子毫无躲避地看着他,“至少,再怎么喜欢闹脾气,他还是会听一点我这个‘姐姐’话的。”

那天之后的谈话他不得而知,桐鸣仁只知道,她虚弱地扯着嘴角,把手上的地契交给他的模样,会让他忘怀不了。

“——”她好像在说什么,可实际上连起来的话却让他听不清楚。看着男子不解的样子,桐鸣千无奈地笑笑,离开了他的视线。

虽说是废弃了的山地,可隐瞒了其中的实情后,冠上“桐鸣”这个姓以后,“烫手山芋”很快就脱手了。

后续他听到了新接手的那个人因为管治不恰当,再加上一些若有若无的小小“灾难”后,也顾不上找原主人的麻烦,丢下一堆烂摊子逃得远远的了。不过这些,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处理掉这块土地后,百分之二十的家业,其实在一些明眼人看来,早已进了桐鸣仁的囊中。

“开心吗?”在处理杂事的时候,双十年华的女子靠近他,“加上那次你暗中拿下的百分之十五的产业,至少在这个家里,算是能拿捏着大家性命的人物了。”

“……你知道?你都知道我是为了自己,干嘛要帮我拿到这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