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一身白色云纹织锦长衣,虽精致了些,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特别之处,因此也不施法变化,径直随着人流入了城,径往土地庙来。

想是因为地处江南,毗邻太湖,因此百姓颇为富庶,将土地庙盖得是十分的气派,一眼看上去竟然颇像道观,庙门口贴一副对联,上书“施威作福神通大,酌酒焚香感应多”。

一个白胡子老儿,拿着把扫帚在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口中不时地嘀咕着一些不明语义的话语,隐约有“晦气”二字。

润玉上前施礼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事可否。”

白胡子老儿抬眼,见是一个相貌俊秀的书生,不敢怠慢,回礼道:“好说好说。”

润玉道:“在下乃北方人士,有事在此处停留,日前收到家书称家中母亲病重,因有要事一时不能立回,想捐个香火,为母亲祈福,却不知此处土地仙公素来灵验否?”

老儿嗤的一声笑,道:“祈福快去寻寺庙,来这里作甚。城外往东约一里,有一处香火极旺的和尚庙。这里的土地庙,灵验不灵验不好说,新近刚死了人,晦气得很。”

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忍不住就抱怨起来。

润玉听了一下,心下了然。

原来此处土地庙是城中大户所盖,老儿却只是受雇每日来打扫。平素这处土地庙也极少人来拜。那日寡妇带着病中幼子来,因天冷求告老儿让她入内取暖借宿一夜,老儿去向大户请示遭拒,寡妇之子次日就冻得死了,寡妇也一头撞死在这土地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