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云早就编好了故事,在过去的两周里,一直在心中反复演练。

他对林泽说:“我不喜欢那张画。”

林泽不禁再度翻看“匿名画家”留下的大作,状似不经意地问:“哪一张?”

萧弋云只有说起违心话:“是一张素描……画的是我坐在玻璃花房时的情形。”

林泽找到那幅画,仔细端详一会儿,又中肯地评价:“很漂亮,细节都精雕细琢过,你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厌恶自己的笑脸……活成这样,我不该笑的。“

这句话是萧弋云真正的心态,与此同时,还暗藏着些许讥讽林泽的意味。

说完,他看着被困在两侧的双腕,缓缓摇头。

“既然你不喜欢——”

林泽将那张素描撕成两半,从风衣口袋中拿出打火机。

随着火苗的跳动,纸张渐渐被吞噬。萧弋云的笑脸在火舌下,渐渐变成焦黑的一片。

林泽将带火的纸张丢进烟灰缸,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眼里,熊熊地燃烧着。

萧弋云闭上双眼,深呼吸,不忍心再看被烧毁的素描。

“以后不要再见莫名其妙的人,你病了,病的很严重。”

林泽俯身,用拇指摩挲萧弋云眼下的红痕。萧弋云本能地躲避,却被一把箍住脸颊。

林泽问他:“听见没有?”

萧弋云再度陷入沉默,只有眼帘在不安地颤动着。几番眼神碰撞后,他败下阵来,最终垂下眼帘,眉宇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