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袖低头,不自然地笑了一声,因为久坐,衣袍腰间多了些褶皱,她伸手抚平,再抬眼时,已夷然自若,“借势东风,扶摇而上。世子三年来韬光养晦,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明日之后,一切都见分晓。”燕洵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若成,你我今后便是知己。若不成,你就当从未认识我。”

也不必伤怀。

“此话不妥。”林袖轻扣了一下案几,并不赞同,“成与不成,你我都是知己。何况我救你两次,这人情总归是要还的。你堂堂燕北世子,可别想赖账。”

她故作一副奸商嘴脸,眯着眼像极了一只母狐狸,爪子半隐半露,抿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倒是跟林骁平日里赖皮的样子有几分相像。

燕洵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心里有丝丝缕缕的感动蔓延开来,许久,他朗声应道,“好。”

筹划三年,险中求生。

这三年,他不曾开怀大笑,不曾安然入睡过。

仇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有战斗,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让他在罅隙中喘息片刻。

这仇恨,成为了他的信仰,成了他的梦魇,也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如今功成在即,何必妄自菲薄!

“好了,这酒也喝了,话也叙了。”林袖打开药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个小瓷瓶,整整齐齐地摆在案几上,“我一介大夫,也没什么礼可送。这是我平日里倒腾的小玩意,给你当消遣得了。”

她仔细地把小瓷瓶里装的几种□□、解药一一讲给他听。燕洵一直含笑不语,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最后林袖干脆一甩手,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