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明白的，如果你真的是别的什么东西，玉帝与太上老君是万万不会盯上你的。至少玉帝是绝对不会的。”</p>

悟空笑道：“你听说过劫难这个词吗？为劫者，必有一难。哪怕当真如你所说，我是别的什么东西，玉帝放过了我，太上老君也放过了，那总归还是有其他的事情与烦恼的，有些东西，该来的时候总是会来的。”</p>

“这个与你是谁，你在哪儿没有关系的。”</p>

作者有话要说：</p>

聊个五毛的，小猴子活的很唯心。毕竟信道家，就是说，小猴子如果认为自己是一只小猴子，他就真的是一只小猴子，所以菩提说如果小猴子不想回忆起来，他便是说破了嘴也没用。</p>

第46章 师父</p>

悟空与菩提说着话， 眨眼间便到了这花果山。</p>

菩提解了心结，自不再是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倒是真的洒脱几分， 当下瞧见悟空按住云头， 便要下了这筋斗云， 下去走走。</p>

“师父， 再且等等，”悟空拽住菩提， 举目四望。</p>

“这有何可等的？”菩提道，“你便是再近乡情怯，今日既然已经到了，便也合该正经面对，不再躲避了。在这云头躲上一年， 倒不如下去走走，不用一天， 便能了了你的心事，倒也不是为一桩美事。”</p>

“悟空倒不是为了这个，”悟空啧了一声，“师父眼里， 徒弟就是这般不中用吗？”</p>

菩提收了袖子， 背手觑眼，笑他：“中用不中用，总是要试过才知道。倒是奇了，你中用不中用的， 我可没试过， 你今日跑来问我，我只能说， 反正我是不知道的。”</p>

悟空：……</p>

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师父还是那个嘴毒人贱喜欢开黄腔的师父。</p>

悟空瞧菩提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松了口气。悟空到底记挂着那些一起猿猴们，心下总归是忐忑的，这会儿倒也不欲与菩提在这上面多废口舌，于是直接说了自己的忧虑：“师父，我离开时，此地的花果山是高耸入云的，而现在，这花果山——”悟空指着地面的一个大坑，说道，“师父你看，这花果山已经塌陷，凹了下去。此地原本是那山大王吴宫的居所，也是那两块石碑的在处，而今倒是烟消云灭，什么都找不见了。”</p>

“你在怕什么？”菩提抬眼望他，“这一来，山大王不是你杀的；二来，这花果山不是你塌的；三来，这漫山遍野的动物不是你家的——花果山便是真的在此前你们与吴宫的战斗中落败，那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p>

悟空皱了眉头，望向遍地走的野鹤垂柳：“师父有所不知，这花果山分为七十二峰，等级森严，我们猴子原本不占据任何一峰，只是在小遥峰中占据一席二等山民的位置，平日里便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是没有人给我们这些猴子出头的，我又招惹了山大王，只怕我们这一山的猿猴，都要被山大王连锅端了。”</p>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再追究也就没有了意义，”菩提安慰他，“倒不如想想去哪里找那花果山大王，替你的同族报仇。”</p>

“我怎的知道？”悟空嘟嘟囔囔的，总归还是跳下了云头，“待我先去探探芍药们的口风。”</p>

菩提跟在悟空身后，走了约莫能有百二十步，前后左右望去，总归是没有一株芍药的，便是先前看见的垂柳，此时此刻也找不见。悟空皱紧了眉头，心下忐忑。</p>

“你确定你们之前住在这里？”菩提望着这半面断壁残桓，破碎不堪的墙面，岌岌可危的伫立在一旁，长满了荒草，仿佛下一刻便要前倾崩塌，碎成粉尘，化入这风中。菩提屏住呼吸，四下望去：“这里荒废了也有些年头了吧，估摸着四年没有过活物了。你当真没有记错？”</p>

“自然不会记错的，”悟空说道，“我自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哪怕闭上眼睛，都能描摹出这花果山的花花草草，又怎么会在这等小事上出错？”</p>

菩提犹疑的望着这片宛如被狗啃过的地，用目光质疑悟空的话。</p>

悟空张口，刚想说话，忽然一声鹤鸣，响彻云霄，那叫声不像是深山野鹤的鸣叫，倒像是嗷嗷待宰的垂死挣扎；紧接着传来了猿猴惊慌失措的长啸，比那鹤鸣更加的悲伤，听了让人忍不住落泪。</p>

悟空垂了眉眼，心下大痛，却被菩提一巴掌拍在身上：“走，你的同类在召唤你，我们一起去看看。”</p>

“好，”悟空应了声，循着猿鸣猴啸之地找去，一路找到了一处断崖。</p>

崖对岸便是那处瀑布，湍急的流水直下入溪。</p>

“他们竟然躲在这里。”悟空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不由感慨，“这地方倒是隐蔽。”</p>

菩提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明白的，如果你真的是别的什么东西，玉帝与太上老君是万万不会盯上你的。至少玉帝是绝对不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