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帝王笑了,他说:“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说,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打什麽鬼主意?

c黄上的人儿,脸色在这一句话後脸色惨白,却仿佛是无辜的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於是那帝王往c黄边迈了一步,说:“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的——恨呢?”

帝王一句话出口,脸上却隐隐浮起来一些貌似期待和希望的表情,但c黄上的人并没有抬头看,他此时正低著头想努力弄明白帝王的心意,想了好久才抬头,一副羞怯却认真的表情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

帝王大怒,他说:“你又在演些什麽,难道我以前被你骗得还不够吗?”他停顿了一下,接著大步走到c黄前,满脸怒容,说:“你为什麽总要骗我呢,我恨你,你听清楚了吗,你如果恨我就痛痛快快的说,我也恨你你听到了没有!”

那c黄上的人一脸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伸手怯怯的抓住帝王的衣袖,说:“我真的不恨你啊。你为什麽生我气,我什麽地方做错了吗?”

帝王挥开他的手,又退离了c黄边,胸口因愤怒而微微起伏,帝王说:“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我觉得,很累了。”帝王越到後面语速越慢,最後竟然带了些是落寞和悲怆的味道。帝王想,他想过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那人肯原谅,若是说不恨,未免太过滑天下之大稽,而那人现在演得又是哪一出?他还想演哪一出!帝王想,凭什麽我一定要奉陪到底,凭什麽我一定要受他玩弄!

即便如此,帝王想,却依然不舍得看到他伤心,依然不舍得——只是挥落了他的手,他此刻便满脸伤心。

於是帝王硬生生压抑自己一腔怒火,幽幽了叹了口气,尽量平静的告诉那c黄上满脸失落的人儿,说:“我要走了,子夫,她还在等我。”

明明以为是一句委婉的收场,结果c黄上的人,眼圈突然红了,他颤著声音说:“为什麽要娶她?”

帝王面无表情的看著他,突然,笑了,冷冷的。

c黄上的人却恍若未见,他继续问那年轻的帝王,他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你不是说,会喜欢一生一世吗?

他继续问:“为什麽要娶她,我也喜欢你啊?”

帝王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後那抹冷冷的微笑在房间里铺天盖地的扩散开来,帝王满脸全是那种伤人的笑,在脸上肆意,而帝王的眼里,小心翼翼隐藏著的深处,极度痛苦。

帝王再不回话,转身欲走,结果听到c黄上的人叫了一声:“彻!”

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叫他,帝王想,他等了千百个日月,终於等到他叫自己,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盈盈跪倒,高呼万岁。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潸然泪下,但理智却告诉自己,他只是在恨著自己,如此的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再一次不顾颜面的追逐,然後他就可以为他那个心仪的丑八怪报仇。难道还有比这个更残忍而歹毒的报仇计画吗?比伤痕累累更伤的伤,是心伤,比鲜血零零更痛的痛,是心痛。何其残忍,何其忍心。

帝王心中伤且痛,他看著c黄上的人,认真的,极其认真的说:“喜欢这两个字,不是用来欺骗和伤害的。”帝王问“你真的知道什麽叫喜欢吗?”

c黄上的人,眼里闪烁著星星一样温柔和绚烂的光,他满脸都是认真的表情,然後掀起一c黄锦被,在帝王差异的目光里从c黄上坐了起来,轻轻解开上衣的衣带,然後拉开裤子的绳结,然後慢慢的站了起来,仅有的衣物就从身上缓慢的滑落,在一双修长的腿下形成白色的漩涡。

明月不识离恨苦,斜光穿晓到朱户,於是此时,满地月光,洁白如雪。

——

满地月色似水,清辉如霜。

那一瞬呼吸都静止了,时间似乎是被永久的定格,没有人再多说一句,也不知道後事如何。微微寒颤的人儿,赤裸著站在皎洁的月光里,低垂了眉眼,手脚冰冷,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是永远。

那赌上所有尊严和勇气和苦苦怀旧的信任的举措,也许只是不愿意轻言放弃,也许只是不舍得放弃。毕竟,那帝王曾几何时,告诉过他的,说他宁愿为了一次勇敢而後悔,也不愿意为了一次不勇敢而後悔。

那人想,看吧,这就是我全部的勇气。

不知道风里谁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後帝王行云流水的拂过他的腰,一手拉过锦被,然後有什麽大红的东西飞过了他的视野,然後再是变换和纷乱的视角,回过神,他自己已经被团团包裹著,扔到了c黄上。

於是帝王笑了,他说:“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