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额。。夜杂就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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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月光从窗子照进屋里,在西门吹雪的衣裳上落下一片霜华,如水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出,非潺潺的溪水,也非奔腾的河水,而是静谧的湖泊,无波无澜,只是静静的,就如同此时的西门吹雪。

此时的西门吹雪看起来就好象从出生起,一辈子都坐在那里,都在弹着那个曲子,他不是一个剑客,而是一个琴师。

可他不是一个琴师,而是一个剑客,所以他并不是从出生起,一辈子都坐在那里,他只是刚刚坐下,刚刚开始弹这支曲子罢了。

但是,即使这曲子只是刚刚开始,连隔壁小楼里和花满楼对饮的那个五音不全的陆小凤都忍不住的说:“我一直觉得西门吹雪最了不起的是他可以三天都不说话,可如今我不得不说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更了不起,他可以让人明明听见了声音,却还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听到什么声音。”

近日面上春风更胜往昔的花满楼接道:“或许他平日里的也常说话,只是你以为自己没听见。”

陆小凤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鬼怪之说,他不怕鬼,他只怕人拿鬼来吓唬他。可若是吓唬他的人是花满楼,他也没什么办法,他只能说:“这个笑话说得很好。”

人都说透过琴声可以看见乐者的心,其实也不尽然,至少此时,琴声很静,西门吹雪的心却并不那么平静,他在想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孩子?

不!西门吹雪觉得还是应该称她为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和孩子一样呵呵的笑,和孩子一样赖在他的怀里撒娇,但她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女人,天下比她漂亮的女人不多,比她聪明的女人更少,这个女人当然就是乐菀。事实上,在西门吹雪见过的女人里,够资本让他费神的太少了,未来可能,也许是一定会更少。

西门吹雪从来不屑于听墙角,可曾经有那么一次听到陆小凤问乐菀:“为什么是西门吹雪?”的时候,他还是闭着呼吸停在了门边。

可是屋子里却是沉默了许久,似乎这是一个很难很难的问题,半晌后,他听见她终于说话了,她说:“为什么要这样问?我都说了我喜欢他。”

然后陆小凤用明显无力的声音又问:“我就是问你为何喜欢他?他这个人吧,脾气又怪,又闷,又倔,又爱摆架子,规矩还多,又有洁癖,还不喝酒,动不动就把人扫地出门……”

门外的西门吹雪觉得陆小凤不是喝醉了,就是活腻了,而门里的乐菀想的可能只有一种:“陆小凤,你想怎么死?”

陆小凤极为顺溜的接上:“我想被西门吹雪杀死,如果不是他的剑,我坚决不死。”

于是,门外的西门吹雪笑了,陆小凤一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西门吹雪决定让他多活几天。

那天,乐菀说:“陆小凤,我特别怕冷,一会子不说话我就闷得慌,,也不怎么喜欢白色……”她小声的说:“其实在我家里有丧事的时候才穿白色……”就好象怕谁听见。

陆小凤很配合的也很小声:“其实通常我们也是这样的。”

然后乐菀说:“可是之前那么冷的天,我坐在屋顶上看他练剑几个时辰,我还在笑;他弹琴的时候又是几个时辰,我半点声音都不出还乐呵;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把除了他以外全天下穿白衣裳的人都杀了,他会不会生气?反正那些人穿得都没他好看。”

最后,陆小凤说:“你还是一步都不要离开他比较安全。”天下其他的人会比较安全。

乐菀说:“我也这样想,若是抱着他睡觉,我一定可以天天都做美梦。”

同样的,此前西门吹雪从来不让人看他练剑,甚至很少让人在近处看他弹琴,并不那么喜欢叮当的声音,很吵,不喜欢边走路边吃东西的人,不喜欢药味。

如今,他依旧不让人看他练剑,依旧很少让人在近处看他弹琴,依旧不喜欢边走路边吃东西的人,不喜欢药味,但若是乐菀,另论。

如今,身边若是没有叮当的声音,他会有些按耐不住的心慌。

此前,西门吹雪以为女人与眼泪是分不开的,可如今他不自觉的厌恶女人的眼泪,因为她说:“哭哭涕涕的女人最没用了。”

如今,她却哭了,躲在一个她以为西门吹雪看不到的地方,缩在她姐姐的怀里。她本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就好象她总是说要毒死陆小凤,陆小凤却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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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菀和凌潇回来的时候已经三更了,所以乐菀很惊讶于竟然西门吹雪的房间里还有琴声,通常他不超过二更一定会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夜杂就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