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过,今年准备去哪里寻些奇珍异味,也算上我老叫化一份,路上遇到些个绿林好汉也不用你小丫头舞刀弄枪脏了衣服?”
“燕京。”
“好极!老叫化正好顺路去杀几个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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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君这次去燕京却也不全是为了吃,一是想看看老北京城,二是想从金国的大官那里偷样宝贝。
这空空门虽说人数从来没有超过两个,也就是一师一徒,但规矩还是不少,第一样是每个人必须收个徒弟,第二样便是出师的弟子每五年必须偷个稀罕物件送到门里的仓库。这第二样叶轻临到要走的时候才说给梁子君听的,就怕她不答应,说完马上就无影无踪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说起来他也倒霉,好不容易收了徒弟却不敬岗爱业。不过梁子君还是答应了,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多年,她虽然自许不是江湖人,但是入门了就要听祖宗的话还是明白的。何况天下坏人不少,侠盗也是为社会所需要的。
可是出师这五年来梁子君忙着说书,忙着置业,忙着吃喝,忙着招待时不时来骚扰她的朋友,也一直不得空,眼看期限快到了,这才终于把它放进了日程了。
大概大半个月后,梁子君和洪七公一起到达了直沽寨(现天津),刚进城门一个小乞丐点头哈腰几下后一路小跑没的踪影,向长老汇报去了。
这样的情况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出现,这一路下来梁子君只怕全天下一大半的叫花子都认识她了。这的确是她的失策,她原本只是找个同伴和自己一起去觅食,然后顺便的完成一下师门任务,何况毕竟是在金人的地方,带着高手也安全些,怎知成了一场丐帮帮主的全国视察行和梁子君的巡回展览会。但她知道这也不是洪七公设计出的,想这个人平时四处游走,行踪不定,堆积了多少帮务都不自知。苦了这些长老们各个看见他都是惊喜若狂,如同见到偶像的铁杆粉丝一般,洪七公却是苦不堪言,也曾建议梁子君走小路避开,可是小路小店的环境她却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梁子君一身青色长衫,束冠,腰挂白玉,昂首阔步,手里一柄纸扇,在川流不息的集市里依旧是不缓不急,悠然自得一派书生模样,惹得不少小姑娘红脸偷看。
这嘉兴到燕京如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即可,若夜宿日行也不过是六日,而梁子君整整走了半月出头,洪七公自己要跟来,也不好多加言语,只是他不明白一个江湖女子出门扮男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摇扇子。这就好像他始终很难受的听梁子君称呼他为“洪兄!”,并且屡教不改,他宁愿她叫他老叫化子。
而对于梁子君来说这扇子摇的不是风,那是范儿!至于对于洪七公的称呼,只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希望她改口,甚至拿出他最爱的鸡屁股诱惑她,所以她才要坚持这样叫的,她自然没有期望过洪七公能够理解什么叫做“范儿”,也不会告诉他那个让他别扭的称呼持续存在的原因。
总的来说,洪七公和梁子君做朋友占了口福上的便宜,精神上无意间损失了不少,并且未来还会持续。
在集市里走了没几步,有几个年老的乞丐迎面匆匆而来,在洪七公前抱拳:“丐帮八袋弟子郭生恭迎帮主以及梁——女侠。”这郭生早些日子就接到其他长老的飞鸽传书,说是帮主和一位梁女侠将前往燕京,必路经直沽寨,前几日一直在城门前恭候,哪晓得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人影,料想可能是从河北绕过去了,怎料今日就到了。
“见过郭长老!”梁子君抱拳打过招呼后扇子一收,说:“那洪兄就先忙着吧,我独自一人走走,晌午的时候自个儿找个小叫花子领路去找你。”
“有好吃的记得给老叫化带些回来。”洪七公对着已经快没入人群中的梁子君喊道。对方抬手往扬扬扇子,表示已经知晓。
“帮主,分坛里已经备好酒菜……”
丐帮的伙食要让自己的帮主满意还要等几十年,鲁有脚上任的时候善可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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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沽寨本是大宋的,如今被金人接管,但凡有些家产,腿脚还灵便些的汉人都南下避祸了,致使这里虽说是最靠近燕京的城镇,但和嘉兴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
不过这些在梁子君看来倒也无妨,她要找的是包子和麻花,并非多珍稀的东西,应该不难吧?她担心的是这个时候还叫直沽寨的天津怕是还没有那狗不理的包子和十八街的麻花,而且这个可能性在她看来还不小。
梁子君的担心在一个时辰后被证实了,一路上包子是不少,但没有属狗的,麻花那是压根就没见到卖的。失望中便想着先找个酒楼吃饱了再去找洪七公,然后再意思性的在丐帮的堂口里吃点,怎晓得脚还没踏进酒楼的门槛就一不小心看见了一位同行。
“中秋已过,今年准备去哪里寻些奇珍异味,也算上我老叫化一份,路上遇到些个绿林好汉也不用你小丫头舞刀弄枪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