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上前把梁子君的扇子拿了过来,看了一看,然后把自己扇子塞到她手里,指指那每天都会换上干净桌布的台子,道:“先来一个时辰的,说完了我有话与你说。”说完拿着梁子君的扇子便径直往他的小隔间去了,留得梁子君在原地无语之极,怎的最近总是有人给她扇子。所幸这赵砚应当她是男子,之前也拿了她不少扇子,罢了罢了。

梁子君走上台子,拿出那刻着篆体君字的醒木一拍,道:“上次我们说到陆小凤与青枫道人下完棋,躺在床上,胸膛上放着一个酒杯……”

这次梁子君足足说了有一个时辰,后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见那赵砚摇着扇子站在包厢的外面,脚下站着他的猫。这赵砚算是梁子君识得的比较奇怪的一个人,你说他糊涂,确是糊涂得很,除了书画鸟猫,似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有些小事却是仔细的很,比如这包厢是梁子君包下了的,他虽是这酒楼的主子,却也执意要等的梁子君来了请他进去才进去,哪怕他等的是一脸的不耐。

进得了包厢内坐下,梁子君道:“赵老板别来无恙?”

赵砚道:“还没给人气死!”

这话不正是在那陆家归云庄里,黄药师说黄蓉的么,梁子君听的不禁笑了。

赵砚摸着腿上那碧眼波斯猫的毛说道:“我给你一成的干股,你以后得须每年都说满十个月。”

梁子君闻言乐了,这人真是有趣得很,笑道:“如今你不是就给的我一成的干股么?”

赵砚听了愣了一会子,想了想,有些尴尬的说道:“似乎是有这么回事。”而后不以为意的说:“那就两成。但你须得说满了,不能随便的丢封信人就走了。”

梁子君成心的逗他,道:“我一成的股都不要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限时候,可好。”

赵砚立时的桌子一拍,两眼一瞪,大声喊道:“不好!”

梁子君见他如此,一时玩心大起,故做为难状,道:“我也想多挣些银子,只是你知我是江湖中人,今天这里除个奸,明天那里惩个恶,还时不时的有人上门讨教,听到风声有厉害的人物来了,我还不是得跑路,不然似上次一般落进湖里,难堪得很。”

那赵砚道:“什么奸什么恶的,自有官府处置,与你何事!至于那些个宵小我自想办法,你在我这凌霄楼内安心说书,我保你无忧!”

梁子君凑近了些,神秘而小声的问:“赵老板豪气干云,莫道也是江湖上一把好手,隐了名于此间?”接着拱手道:“果真是大隐隐于市!佩服!佩服!”

赵砚微红了脸,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道:“我怎的会是劳甚子的江湖人,荒唐!”而梁子君听了自是大笑不已。

这顿饭到吃完了,梁子君回家去了,赵砚才察觉,似是梁子君还是没有保证要说满十个月,倒是掌柜的方才过来问以后分红是不是照两成来算的时候,他还应了一声……

梁子君是在第二日的夜里梦到黄药师的,她梦到一艘形态华美的花船在海上四分五裂,黄药师则吹着《碧海潮生曲》与冯衡的水晶棺一起沉入了海里。而那艘船正是她往日每次去桃花岛都会看到的那个。

第二十七章

这个梦惊得梁子君从床上骤然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床顶想了许久,才清楚的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梦。只是不到半刻,几乎又要睡着的她猛然从床上挣了起来,披上衣服,踩上鞋,推开门发足狂奔而去。

在梁子君看来这绝不仅仅是个梦,黄药师造那艘花船本就是欲拿到《九阴真经》后便随冯衡去了,原本是因为老顽童偏偏要坐那艘船,才坏了他的事,只是如今梁子君却无意中提前帮他拿全了《九阴真经》,那这事莫不是就顺理成章的要成真的了!

此时已是四更,梁子君慌张中出门,竟连头发也忘了梳。一路疾驰,跃过城门之时,守城的官兵昏昏欲睡之中只见得一人披头散发从那城墙边上腾云直上,只一眨眼便没了影,犹如鬼魅一般,顿时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只差没尿了裤子。

梁子君就这般模样天光的时候到了临安,进得城里见人人都不住的回头看才觉出来,束了发,买了匹快马,也玩了把江湖中人,达官贵人必来上一出的街市纵马,所幸虽不常骑,但技术尚可,没伤着人,只是出的临安城时后面跟了一溜儿的官兵。若是平日里这般情况,她少不得要大笑一番,只是这次却是没那个心思了。

约莫夜里二更的时候到了舟山码头,丢了张银票与那看船的人,找了艘还成的船便出了海,天濛濛亮的时候到了桃花岛,只是随着离岸越来越近,透过晨雾,隐隐的见着那往日泊船的港湾里已没了那花船的影子,一时心里冬日里的海水,透骨的冰冷。

赵砚上前把梁子君的扇子拿了过来,看了一看,然后把自己扇子塞到她手里,指指那每天都会换上干净桌布的台子,道:“先来一个时辰的,说完了我有话与你说。”说完拿着梁子君的扇子便径直往他的小隔间去了,留得梁子君在原地无语之极,怎的最近总是有人给她扇子。所幸这赵砚应当她是男子,之前也拿了她不少扇子,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