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自是不会喝酒,只是拱手说:“洪老帮主有何事尽管吩咐,只要无碍于爷的安全,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洪七公见的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些闲话只怕也无趣,说道:“我老叫化哪有什么事吩咐你的,只是见你小子有些本事,却看不出门道,随口问问,你师承何人?”

小一答道:“小的武艺大都是家父所授,家父姓付,无名。另还有一位师父传授过小的一些武艺,名字却是不知。”

洪七公却未听过江湖上有哪个高手姓付的,这也是自然的,小一的父亲早已过世多年,而且生前也鲜少离开皇宫,就如同他的祖父一样。

“你这一手箭法倒是上阵杀敌的好武艺,怎的会做了护卫。”

“小的从生下来就是护卫,爷让小的做什么,小的便做什么。”说到这里,小一犹豫了一番,又说:“小的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小的跟了爷这些年,愚以为血战沙场非一人可为,若真是一人便可成阵,小的这点本事又算得了什么,亲家老爷与洪帮主早将金人从我大宋赶出去了。”

这边小一的话音刚落,赵砚便快步的从酒楼那边走了来,说道:“我这一年听到小一说的话倒都没刚才的多,原本我还当他天生话少,现在看来是嫌我烦,不喜搭理我。”

小一听了垂首退到一旁,黄蓉倒是说话了:“你确实是聒噪得很,换作是我,我也不搭理你。”

赵砚却是乐呵呵的作揖道:“你可不能不搭理我,搭理我吧,搭理我吧,我求你了。”

黄蓉一见他如此姿态便想到了几个时辰前他求郭靖的样子,要说如今这天下的人里,黄蓉最不想有所亏欠的便是赵砚。可偏生生她哪怕极不情愿,也还是要承认,赵砚向着郭靖的那一个作揖与他说的话,相对与他的身份及一贯的做派已是卑贱之至,在以后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可能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谈资。而这一切的原由都是她。

她也有想过或许他那番作为是故意要逼走郭靖的,可若不是她要离开,他也不会被逼到说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黄蓉一时恼怒得很,她甚至不知道是在恼赵砚还是她自己,她说道:“好生生的你作揖做什么!谁让你求我了,你求我,我就偏不搭理你。”说着话便往屋里走。

赵砚却是忙快步的跟上,伸着脖子看着她,说道:“成啊,都听你的,我不求你,你搭理我。”

黄蓉气得直跺脚,怒道:“哪有你这样的王爷!”

赵砚嬉笑着也跺跺脚,说道:“哪有你这样的王妃!”

黄蓉大声说道:“谁是王妃了!”

赵砚咧开一排整齐的白牙,说道:“可不就是你么?!”

黄蓉气得也不知说什么好,顺手在树上折了跟树枝作势便要打,赵砚立时很配合的抱头鼠窜。黄蓉也不好意思使了轻功欺负他一个不会武的,一时也拿他无法。而洪七公却是看得哈哈大笑,围观的小一视线从未离开过他的脚尖,周围的树上,屋顶上,数字护卫等等仰望蓝天。

赵砚,黄蓉和洪七公三人到梁家院门口的时候,黄蓉有些忐忑的小声说:“爹爹和姑姑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

洪七公却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说道:“大过节的生个什么气,又不是蒸包子,气多了才好吃。老叫化看他们也就是找个由头早些回来睡觉。”

黄蓉想想,觉得洪七公说的有理,点头道:“那倒也是,赵砚都没什么事,姑姑受的伤应也不重,她定是讨厌那里人多,又不喜靖……”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然后赶紧又接着说:“她以前总是说女子一定要睡得好才标致,故寻了个由头便与爹爹先走了。”

赵砚在边上听的这两人对答,一个理所当然,一个天真烂漫,所谓坦坦荡荡,真君子也。他只得自己展开折扇故作纯真的扇扇风,他有些明白这洪七公怎的七年都没降了一个梁子君,只因这是一个手艺活,老叫化完全没到火候,或者说连生火都不会。

也有些明白怎么就郭靖那样的憨子竟能降了一个黄蓉,只因完全不需要手艺,全靠运气。

但是赵砚也觉得,洪七公说的没错,这两个人定是回来睡觉了,正好把黄蓉撇在外面,简直是机不可失!

三人走进后院的时候,梁子君和黄药师正在做花灯。一个削竹条,一个编灯架,然后两人一起糊纸,描花提字。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那不经意间的相视一眼,似是一地的落叶也有了些春意。

赵砚与黄蓉驻足于院门,然后见着洪七公背着酒葫芦便过去了,大声说道:“你们两个手脚也快得很,就这么小半个上午就做了这样多了。”然后拎起其中一个说道:“比我那些小叫花子做得好多了。”

小一自是不会喝酒,只是拱手说:“洪老帮主有何事尽管吩咐,只要无碍于爷的安全,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