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在哪里?”
兰珏问,张平一愣,还是带着他去了。
“下碗面。”兰珏倒是很随意,招呼着张屏干活,自己则拿过一旁的葱开始切葱花,“我不信你吃饱了。”
张屏看着他娴熟的样子,想必这几年也没少做活。
两人在厨房边的小屋相对而坐,张屏大口大口的吸溜着面条。兰珏一如往常般细嚼慢咽,听着张屏吃饭的声音,倒有种意外的满足。
府邸虽大,但是佣人不多。张屏道,今晚宫中赐宴,就让他们先休息了。吃完饭后把碗筷洗好码齐,带着兰珏回了卧房。
意外的,卧房的床上整齐码放着两套被褥,兰珏疑惑偏头,张屏的声音一如往常,“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一直备着。”说罢,又把柜子里放着的另一套盥洗的用具拿出,伺候兰珏洗漱。
“佣人们都睡了,我来就好。”
久违的躺在一起,张屏却没有做什么。兰珏的头发入海棠花般散开,张屏微微侧头,就能看到盛世之美。
然而,只是搂入怀中。
“不做点什么?”
兰珏逗他。
“你一路辛苦,我们来日方长。”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走了?”
“只要我一日为相,皇帝就不会再调你离开。”
有些心酸,听着像是以他为质子掣肘张屏。
“你有你想做的事情,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我不会开心的。西川虽然偏僻,但习惯了也好。”
他并不想成为包袱。
“不会。”张屏收紧了手臂,生怕兰珏跑掉似得,“皇上调你回来,不外乎是提醒我要学会做人。”水至清则无鱼,谁家里还没点事情,都照他这么查下去,国家迟早乱套,“只是我不是故意为之,皇上让老师回来,是为了让老师时刻提点我。”
“又喊‘老师’了?”兰珏在宴会上刚一见到张屏就明白过来皇上的用意,这家伙一顿饭都吃完了才意识到自己眼神不对,唉,难为他当了这三年的宰相,“你的那封信里,怎么称呼我的?”
“佩之。”
反正什么都做过了,坦荡一点也无妨。
“阿屏,”兰珏话音一落,感到身边的人微微一震,“阿屏,你当真不做点什么?”
过了许久,张屏的声音闷闷地从衣服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