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讲理?不讲理的是他们!大姨丈嫌弃我在金陵打死了人,惹了官司,打发我们趁早滚呢。”薛蟠吼道。

屋内众人闻言具是一惊。先惊得是薛蟠能将打死人的事儿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再惊得是大老爷的言论,又一次语出惊人了。

“他真这么说?”贾母本就被薛蟠气得不行,忽听还有老大的事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众人赶紧围上前来劝慰老太太,更埋怨薛蟠不识好歹,不懂分寸,他不该这样来捣乱。

薛蟠见众人都怪他,气得发脾气,转身晃着屁股就走,表示他就不住荣府了。

薛姨妈脸上挂不住,不知该怎么面对众人,俩眼一番,假装晕了个过去。王夫人很配合的大叫,叫人搀着薛姨妈去了梨香院。

贾母稍稍缓过来,就要把此事理论清了,赶紧叫来宣楼询问。

宣楼睡的正香,被人弄醒了,脾气不大好。一进屋听说是因为薛蟠的事儿,更没好气,“我是长辈,训诫他几句怎么了?他不爱听就罢了,还要死要活得闹到这来。正当自己是尊佛了,我们都得供着他!早知道他是条疯狗,我何苦把他当人看,还好心提醒他。呸!”

“说的什么话,他怎么说也是你外甥。”贾母略微提醒宣楼一句,倒没有再深责怪的意思。才刚薛蟠那副样儿确实像个疯狗,半点规矩不懂,还当众羞辱她们荣府,贾母对他很失望。连带着对薛家人的印象都不好了,这儿子毕竟是薛姨妈一手教出来的。混账可能是天性,但连基本礼节都不守,那便是家中长辈的教养问题了。

贾母这边还未理论清,王夫人便传话过来,说是要留薛姨妈一家住下。贾母本是有这个意思,而今闹这么一出,她倒有些不愿意了。

恰巧宝玉来了,笑嘻嘻的跟贾母请了礼,说了许多甜话。又将一尊玉佛供上来,说是薛表哥孝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