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惊觉南面的竹林静得过于蹊跷,已经晚了。
屋中忽然一阵金铁乱撞之声,我倏然掉头,奔去撞开房门,只见江洛的盘古跌在地上,他人正直挺挺地坐在桌边。
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横在他颈边。房中杀意盛极,砭人肌骨。
这剑我太熟悉,持剑之人也不陌生。右足又作痛起来,我咧出獠牙,背毛一根根竖起。
立在江洛身后的果真是个美人,一袭红装凄艳犹如鬼嫁之衣,红得透出森森寒气。
她在此地重见我也颇为错愕,但只愣怔了一瞬,见我瞪着铭心龇牙咧嘴却不敢上前,便嬉笑道:“乖狗儿,快去将蒋梦来带回来。”
真是奇耻大辱。
幸好我等狼族并不介怀。
我夹着尾巴要撤,身后有人道:“不必了。”
蒋梦来显是走到半路察觉不对,又飞速折返回来。
他看见架在江洛颈上的铭心也未变色,开门见山声道:“你要什么?”
红衣娇笑道:“蒋教主果然好胆色。明人不说暗话,奴家要刻骨,换江洛。”
刻骨铭心,噬魂饮血。两件凶器凑成一双,只怕天上要下红雨。
蒋梦来道:“好。”
反手便运力将刻骨远远抛了出去,长剑破空发出凄声,当啷一记落到院外。
红衣微微色变,许是不曾料到他如此干脆,一出戏登时唱不下去。
蒋梦来又道:“你出去取剑,我不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