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绿洲极大,一眼望去,葱融绿色望不到头,看上去全是雪白的帐子顶和一片一片间隙露出来的绿地。

这个突厥聚落很大,临刀判断了一下,怎么也几万人的规模。

所有人都是倚着湖泊生活,按照尊卑长幼,地位越高的人离湖泊越近,最靠近湖泊,一个风景极好的地方,扎着一座异常巨大的帐篷,旁边是四五个小一些的帐篷,组成一组。

这大帐篷与别的帐篷不同,全部用的颜色鲜艳的油毡,靠近了看,帐篷下部用的是雪白雪白的羊毡,上面挂着一串一串的黄金坠饰,门幕用的是极上等的黑色重缎,上面有用金线精工刺绣的龙虎纹路,异常精美,看起来应该是这个聚落首领的所在。

临刀被安置进主帐旁边一个小些的帐篷里,有人送了吃喝过来,他喝了一点奶茶,盘膝而坐,抱元守缺,周身行气。

他这几个月,算是连番重创,体虚气滞,行功一周天完毕,已是入了夜。

龙门荒漠夜晚极冷,与华山的冷有几分相像,临刀就慢慢想起了之前在华山上的日子。

他是一个弃儿。

不知父母,不知故乡,只有襁褓上三个小小的绣字,晏临刀。

这就是他的父母除了一条生命之外,唯一给他的东西。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父母生身,纯阳养育,仗剑天下,匡扶正道,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