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闪耀,年长天策的面孔上透出一种橘黄色温暖的意味,吐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冰冷的。

他说,你刚才连看他的身体都不敢。

这样一句,把北牧刚凝聚起来的那点戾气悉数打散,他整个人一下就空了下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瞬间苍白,他只盯着哥舒衡,而哥舒衡此时,终于肯把眼神投向他,

男人细长凤眼里,倒映出北牧苍白的倒影。

哥舒衡柔声笑道,我本以为你会是我劲敌,哪成想……说完这三个字,他把后面所有含在唇角,只轻轻摇头,便站起身来,把干透了的长发向身后一披,那张面孔上便现出一种怜悯的轻蔑。

从谢枯荣的柜子里挖出一皮囊酒,哥舒衡便缓步向外走去。

他刚走了一步,忽然身后劲风一响,哥舒衡立刻侧身,手臂一按,便把扑过来的北牧一把按在了地上——

北牧力气虽然比哥舒衡大,但是近身搏击技巧远远逊色,没动几下,就被哥舒衡压了个结结实实。

北牧不敢大声说话,他咬着牙挣扎,最后哥舒衡烦了,一指点在他颈上,他全身一抽,终于不动。

北牧长发蓬乱,脸朝下被压在地上,哥舒衡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却清楚的听到,他一声仿佛从地府传来一样的嘶吼。

“……哥舒衡,你得不到他!”

“你也得不到。”年长的天策对于这样幼稚的挑衅十分宽容,他慢慢松开北牧的手,站起来,掂了掂刚才落在地上的酒囊,嘟囔了一句还好够结实,他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想起什么一样,轻巧回头,对北牧温和一笑。

“是啊,我得不到他的心,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这么说的时候,北牧正喘息着,一节一节撑起自己的身体,他一双眼睛从乱发里看出来,漆黑漆黑,深不见底。

“我得到了他的身体,你得不到。我和他不死不休,你做不到。叶北牧,你真可笑。”

有着细长凤眼的男人这么说的时候,面孔上神情温和,眼神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