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夫人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看了一会,平静地说:“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说到这,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两只玻璃杯上,那些东西几秒钟前肯定不在那儿。

“——我可以请您喝一杯杜松子酒吗?”她用一种特别温文尔雅的声音说。

邓布利多笑眯眯道:“非常感谢。”

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不是个新手。

她把两个人的杯子斟得满满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

她不加掩饰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邓布利多立刻趁热打铁。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iddot;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没错。”科尔夫人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当时刚来这里工作。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们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孩子。又过了不到一小时,她就死了。”

邓布利多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问她:“那个姑娘——她临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比如关于那个男孩的父亲?”

科尔夫人晃了晃头说:“我记得她对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说老实话,她这么希望是对的,因为她本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然后她告诉我,孩子随他父亲叫汤姆,中间名随她自己的父亲叫马沃罗——是啊,我知道这名字古怪,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她又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然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