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说他帮我保管屋子,我还会回来,飞坦应得干脆。

如今拖延了大半年才回来,他八成雷霆大发。

我悄悄靠近旧时小屋,想了想,又将气变做绝状态,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往里面瞄去,准备看见一个大大的垃圾场,或者面对他愤怒的攻击。

没有,什么人都没有,屋子里的空气是冷清清的,窗户是打开的,恶心的垃圾味也掩不住屋内的血腥气息,飞坦似乎不在家,我有些遗憾地松了口气,开始往四周环视。

他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虽然家具与我离开的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可是男孩子在家务上多少有些惰性,他又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东西,所以只打扫了自己常用的区域,让房子看起来勉强过得去,而不常用的地方和角落则积着不少细灰,还把我床上的红色碎花床单换成深蓝色,枕头也换成了条纹型,旁边丢着两本有折痕的《人性的弱点研究》《古今中外刑具考究》,桌子上零零碎碎的女性用小玩意也统统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大堆乱七八糟的游戏机杂志和几把金属器具,手工打造,形状古怪,不知干什么用的,感觉像刑具……

抽屉和衣柜这些地方我没打算打开偷窥,便卷起袖子来打扫卫生,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意外地在窗台边的镜子旁发现了一把小巧的刮胡刀……

难道是飞坦用的?我有点震惊,后来想起他都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了,有胡子才是正常的,没胡子不就成了太监公公吗?漫画上的帅哥们肯定每天都有刮胡子的,于是释然。

打扫完毕,我翻了翻以前藏食物的地方,发现里面都是些面包、牛奶等方便食品,便拿了些出来自己吃了,又翻了半天旧报纸,见天色还早,估计飞坦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干脆出去溜达。

门口有个不认识的七八岁小孩见到我出来,满脸惊讶:“你在找死啊?”

“嗯?”我一边吃储备的饼干一边回头问。

“这……这是飞坦的屋子。”小孩挺好心,做了解答,口气中充满怜悯,“如果给他发现你偷他东西,下场会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