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白色的卷发从指缝间滑落,轻飘飘地坠到地上。
我拿着梳子的手硬在半空中。
过了好久,我缓缓靠近化妆镜,终于发现自己光滑的肌肤似乎开始暗淡,眼角有一条细细的皱纹,两鬓数根白发,在乌黑中格外刺眼。
快到极限了吧?
我拿起手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然后将白发一一拔下,嘴角露出苦涩笑容。
“回来了。”飞坦用脚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一边应答一边迅速打开粉盒,扑两下粉,将眼角纹遮掩,重新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飞坦去烧饭,他玩菜刀的技术和砍人一样精湛,我拖着残躯走到他身边,细细地看着他,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他给看得很不自在,顺手将菜刀剁入砧板里,喝道,“要不是你个废材拿不稳刀,又不肯吃外卖?怎么会逼得我做饭?如果你敢告诉芬克斯、玛琪他们这件事,我就砍死你!”
我只是笑,没反驳。
他抬眼看了我两眼,终于低下头,闷不做声地继续砍骨头。
这种气氛一直保持到晚饭的时候,我喝完最后一口汤,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也该回去和他们会合了,那么久不回旅团活动,小心库洛洛记你旷工。”
他沉默了很久后问:“你要我走了吗?”
我点点头。
飞坦的指尖玩着叉子,叉子透过血淋淋的牛排,刺穿了银盘,他又问:“时间到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