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继续说话。

那天晚上,一切照旧,我们还是滚了床单。

第二天早上,太阳高升,我装着没醒来,他轻轻吻过我的指尖,我的手背,我的发丝,额头、鼻子……最后是唇。

当唇间最后一丝余温消失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费力地起身,仔细梳妆打扮,然后穿上新买的白色裙子和编织凉鞋,拄着拐杖,摇摇摆摆离开家门,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司机问:“小姐气色不太好啊,是去医院吗?”

“不。”我摇摇头,然后打开手机短信,按上面发来的地址,念了一遍。

出租车风驰电掣地往城市另一端郊外开去,停在一片树林边,我付了帐。掩着林间小道吃力地往前行,来到一座被湖水环绕的木制别墅前。

别墅的门自行打开了,银发的高大身影立在我面前,搀着走入屋内,低声道:“你应该让我去接你。”

“没事,还没废到这地步。”我喘了口气,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中,笑着问,“怎么是你?我还以为会是伊路米。”

席巴给我去冰箱倒了杯水:“这是我签下的第一份契约,应当由我亲手完成。”

我们杀人者和被杀者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和谐。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又杂七杂八地谈了些琐事,才回归主题。

“谢谢,”我很感激地说,“这段时间揍敌客家没有来骚扰我,应该是你安排的。”

席巴淡淡地说:“没什么。他知道你的决定吗?”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飞坦,我点点头,回答:“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