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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满满的渴望。

他问,你想要什麽?

它满怀渴望的对他啸喝,我想有人陪伴,不要再独嚐寂寞的况味!

去你的渴望,该死!

暴怒地,他觉得被这不被允许出现的渴望侵犯了,同时也被日光玷污了,它们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坚不可摧,用族人鲜血与千年光阴所构筑的冰墙,正被它们设法摧蚀、融化。

扭头退回阳光无法染指的黑夜深处,把渴望弃掷在白日,由它暴跳如雷自生自灭。

此後,他更厌恶太阳。

即便是长生不死的嗜血族,也会了无生趣。

褆摩在地牢内用碎瓦片一再自残,像凡人一样割破手腕、画开喉咙,甚至开膛剖肚,可悲的是,同样被死神遗弃的嗜血者夺走不了自己的生命,除了缓慢愈合的鞭伤之外,其馀皆迅速复原,完好如初。

反反复复的白折腾,终於忍不住感到这样的自己不仅可悲,而且非常愚蠢,像个被爱人抛弃便一心寻死的大呆瓜。

一哭二闹都曾在西蒙面前使尽了,三上吊看来也无用武之地,谁都晓得西蒙没有心肝,或许就恨不得把他囚在这儿衰竭自亡。

乏了,厌了,罢了,爱也爱过,憎也憎过,嗜血者的永世,不就兜在这进退无门的危圉之间吗?

只是,真不甘心呀!

想他堂堂萨曼大公之子,就这麽窝囊葬在这暗淡无光的斗室,就算死,也要死在西蒙手里才瞑目。

能成为西蒙手中的一缕亡魂,他想,亦是一种美好的死亡,也许成了鬼更可以正大光明的厮缠,幸好嗜血族没有专司趋鬼的道士,想赶都赶不走哩。

「西蒙啊……」心心念念,执迷不悟。